声:“方七。”
方七闻声而动,也变回原形,张嘴吐出一团灼热的火焰。
毕方一族善控火,那火焰在?她的掌控之下犹如宠物一般,乖乖地蛰伏在?药鼎之下,不曾有一丝火苗外泄。
不一会,有药香从药鼎中溢出。
庄一雯揭开?药鼎闻了闻,复观鼎中药汁成色,差不多了,便挥手示意方七收火。她起势施法,将药汁从鼎中运起,均匀地涂在?墨狐那断尾的伤口处。
刚出鼎的药汁滚烫,狐族尾部又极其敏感,岁偃猝不及防被烫得一激灵,还没回过神来,痛楚和?麻痒自伤口处迅速向全身蔓延。
墨狐的利爪骤然收紧,爪子嵌入地砖,拉出深深地印子。
“还好吗?”庄一雯问。
“无碍,你继续吧。”
庄一雯继续。她取出一个手掌大小,墨绿色的玉匣子,匣子揭开?,一股青烟缓缓升起,与此同?时?,屋内响起一阵细微的嗡嗡声。
定睛仔细一看,那墨绿色的玉匣中升起的哪里?是什么青烟,而是无数宛若尘埃般大小的飞虫!
嗡嗡声不过是飞虫煽动翅膀发出的声响而已。
飞虫群被药汁吸引,一出匣子就直奔岁偃的伤口而去,眨眼的功夫就将断口全部覆盖,不曾留下一丝空白?。
庄一雯撤掉包裹着断尾的灵力?,将药鼎中剩下的一半药汁如法炮制地涂上,随后靠近墨狐,将断尾至于断口之前。
飞虫顿时?一分为?二?,将两个断面覆盖起来。
庄一雯取出一枚竹叶,放在?唇边,轻轻吹响。清脆悠扬的小调响起,虫群闻声而动,它们不再只是浅浅地覆在?伤口表面,而是深深地扎进血肉之中。
岁偃只觉得有千万根银针刺进自己的身体内,然后又将他的血肉生生往在?拽。
这?是一种?剧烈而清晰的疼痛,又伴随着明显的痒意,比起尾巴被砍断时?的撕心裂肺,这?感觉更?加折磨。他闷哼出声,细密的汗出珠渗出,将毛发都?打湿了。
方七绕至他面前,埋下头?查看他的模样,问道:“要封住你的七窍吗?”
岁偃咬牙道:“不用……”
方七立刻直起身道:“好吧,那你加油哦。”
虫群在?小调的指引下,将岁偃体内的肌肉神经全部拉出来,与断尾中还未完全萎缩的血肉相接。
庄一雯突然变调,两边的虫群再度分出一小支,围绕着相接处上下飞舞。它们的动作极快,就连方七都?看不清楚。
没有人发现,这?当口,岁偃被汗水浸湿的毛发将那颗半透明的宝珠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宝珠发出微弱的光。
他的神智开?始逐渐迷糊,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飘飘然不知?去往何处。
恍惚间,他来到一处用天地珍宝昆仑暖玉造成的房屋内。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朴素,只有一张床,与一张书桌。
他不自觉地提步向书桌走去。
书桌上放着一副还未干透的画像。
画像上画着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岁偃觉得这?狐狸与自己的原形十分相似,只是作画之人还未给它点上眼睛,导致这?狐狸看上去呆呆的。
岁偃对画像的兴趣不浓,扫视一眼就挪开?目光,转而探索别处去了。可惜这?屋子实在?太?过于空旷,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值得探索。
搜寻无果,他干脆躺在?了那张床榻之上。
躺上去的一瞬间,灵魂深处泛起一股疲惫,岁偃撑不住,眼皮一耷拉,陷入沉睡之中。
时?间在?不绝于耳的嗡嗡声与悠扬小调中流逝。日头?西斜时?,岁偃的断尾已被彻底接回去,除了皮毛之下还有一道粉色凸出的肉痕,从外根本?看不出这?条尾巴曾被人砍断。
庄一雯的脸色有些发白?,操纵蛊虫续尾对她的消耗并?不小。她抬起胳膊,拭去额间的汗,收回蛊虫,踱步到岁偃身边,问道:“感觉如何?”
尾巴接上的一瞬间,岁偃自行恢复人身。
他呈“大”字仰躺在?地板上,胸膛随着呼吸而起起伏伏,白?色的衣衫因汗湿而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底下诱人的肌肉曲线,他的发丝凌乱,散落在?身后,又有几缕调皮地贴在?他的脖颈与下颌上,更?添风情。
原本?因疼痛而发白?的脸色,在?续尾成功,丢失的修为?补上之后呈现出艳丽的潮红色。
这?直击人心的美色,让庄一雯都?有一瞬的失神。
感受了一□□内澎湃的灵力?,岁偃勾唇一笑,撑起身来,道:“还不错,修为?恢复了有七层。”
方七沉寂已久的色心与狗胆让这?一笑又给勾了出来,大着胆子凑到庄一雯身旁小小声地问:“苗医,你这?有没有那种?,能让人爱我爱得死去活来,非我不可的蛊,我要下给狐六!”
庄一雯:“……”
岁偃眼波一横,站起来,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头?发,一边道:“让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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