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
侍女们端来了醇香的牛乳茶,还有精致的果干、茶点,错落叠在水晶盘中,观着赏心悦目。
见佛子和女王迟迟不动口,呼延海莫故意说道:“可是北戎的糕点,不合女王佛子的胃口?”
他这是分明是暗指上回佛子中药的事,有意嘲讽。
呼延海莫今日穿了一席隆重的滚金边王袍,袖口满是狼王的图腾,墨发高高结在王冠中,垂下来的发辫上,结了金银玉扣,熠熠生辉,衬得一张侧脸俊朗非凡,他眼神里满是风发的意气,在烛火下熠熠闪着光辉,态度也颇是盛气凌人。
佛子满身清寂,衣袍素洁好似世外仙人,拨动手中念珠,淡淡道:“古语有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请北戎王见谅。”
呼延海莫轻笑,目光落向女王身上。
“那女王呢?也是如此?”
女王一席朱金王裙,容色艳丽不可方物,满头的金冠垂下的璎珞闪闪发光,极是高贵典雅,她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北戎王错了,我是被某些阴毒小人给弄恶心了,所以没了胃口。”
女王口中这阴毒小人便是指的他,呼延海莫自然知道,但他并不在意,只作寻常道:“哪个小人?还请女王明示?”
女王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就这样,好好的议事变成了你来我往,明里暗里的互相攻讦。
女王想见司露,早早便结束了议程,借口要去内庭与王后叙旧。
呼延海莫知道女王要去找司露,提前去了王后殿中,对她下了严令警告。
他蓦然出现在她身后,牢牢擒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边沉声道:“我的隐卫就潜伏在暗处,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知道。”
“你若是胆敢泄露一丝一毫,我定会叫你好看。”
“你会怎么样?”司露眼神平静,丝毫不惧,一席月白长裙下,如皎皎明月。
她绮丽的黑眸直直盯着他,问道:“杀了我,还是又要拿我的父兄来威胁?”
呼延海莫威胁:“我会将你身边的人统统杀掉。”
司露不说话了,灯火下,长睫投下的剪影静谧,遮住了乌黑净澈的眸,叫人辨不清情绪。
呼延海莫走后没多时,女王便赶来了。
见着她的第一瞬,女王便情不自禁地上前来拥她,想着她定是又遭遇了什么,她眼圈都红了。
“司露,你还好吗?”
司露回抱住女王,乌发蹭在她的脖颈处,满是依赖的样子。
“我很好,女王呢,你与佛子一切都好吧?”
女王安抚般轻拍她的后背,说道:“你放心,我与国师一切都好,我是看到你信上的暗号,才赶着过来的。”
她目光深深看着她,语气温和似水,“你一定是有事寻我帮忙,对吗?”
司露眼神清澈,目光如炬,“女王,我请您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托。”
此言一出,殿内躲在暗处的隐卫认真竖起了耳朵。
女王道:“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帮你。”
司露不紧不慢,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猝不及防。
“女王,您其实也不想看着北戎坐大,对不对?”
见她谈及国事,女王愣了一愣,目光也稍稍一滞,变作肃然,“此话不可随意说。”
司露却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管不顾继续说道:“若非如此,女王当初只需给我迷药就是了,为何非要给我那最烈的西域奇毒?”
她与佛子,一有机会,就要置呼延海莫于死地,想法子暗杀他,原因很简单,因为忌惮。
话音落下,除了错愕抬眸的女王,隐在廊庑后的暗卫更是瞠目结舌,他不敢置信,以为这王后是不要命了,明知他埋伏在此处偷听消息,还不顾王的警告,看来是抱着必死之心了。
女王目光闪烁,不可置否,久久未有言语。
“若是北戎这几年迅速扩张,恐怕西域来日也会受其制约,尽管有百年盟约,可女王您也没有把握,百年之后西域能否与北戎分庭抗礼,隔江而治,对吗?”
“若是哪日北戎入主了中原……”
女王当即否决:“不可能,大夏实力雄厚,万邦来朝,边防更是稳固,数百年来,多少外夷想入侵中原,结果呢?不过是遥不可及的梦罢了,呼延海莫就算再有雄才大略,也不过是白白损耗兵力,消磨国力。”
大夏的国力与北戎相比,相差数倍。
呼延海莫就算是个军士奇才,也不可能轻易撼动中原。
她就是认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把握,与北戎签订盟契,这百年内,只要西域不卷入战火,她就有把握与佛子一起建设好国家,使得西域不断强盛。
呼延海莫愿意与中原互相耗着,是好事,那西域就更有了偏安一隅,休养生息的机会。
这就是女王想的达成的局面,国家和平,没有战乱,独立自主,自胜自强,不欺负其他国家,同时也有立身之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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