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深。”
“什么?”何夫人突然惊呼一声:“你们又有联系了?”
她以为何舟早就不跟许嘉深联系了。
何舟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找到故思了,所以我想问问他。”
“又是沈故思?”何夫人现在一听这个名字就烦:“你老这么关心他做什么,你自己的身体比他重要,都不关心自己。”
“妈妈,话不是这么说的。”
何舟知道母亲又生气了,每次只要提到沈故思,母亲就总是会摆出一副烦闷的样子。
“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那孩子。”何夫人说道:“这么有心机。”
“故思他不是有心机,他是谨慎,妈妈,你如果试着了解一下……”
“我干嘛要了解他?”何夫人打断何舟的话:“反正我不喜欢那孩子,你也别天天把那孩子放在心上,不值得。”
“妈妈,故思不仅仅是我的堂兄,更是我的朋友。”何舟不喜欢听母亲说沈故思的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
何夫人察觉到了,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外人伤了母子之间的感情,便说道:“行了,我不说了,你也别为了一个外人跟你妈生气,赶紧吃饭。”
“好。”
何舟知道,想要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是很难的,尤其是已经固执了很久的看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没办法一下子改变母亲对沈故思的看法,却也不愿听到她说沈故思的不好。
“对了,最近怎么看不到小恆了?”何夫人突然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何舟拿着筷子的手轻轻一抖:“没有。”
“那奇怪了,以前每天过来都能看到他的,怎么现在我来好几次,反而见不到了?”
何夫人问道:“你们真的不是吵架了吗?”
“没有。”何舟回答。
可何夫人并不相信何舟的话,她光是看何舟的表情,就感觉这其中一定有事情。
“你可别骗你妈。”何夫人说:“你这孩子的性格,肯定是把人给惹生气了。”
她都能想象到,一定是何舟又闹脾气,然后小恆那孩子忍受不了,所以才连着好几天没来。
“你啊。”何夫人叹了口气:“你别总是欺负人家小恆,他照顾你这么久,任劳任怨的,你不感激,但别总是伤人,小恆这孩子挺好的,你总这样,他到时候受不了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那他就跟别人跑吧。”何舟满不在乎道。
反正是迟早的事。
“你就一点不害怕?”
“我为什么害怕?”何舟说:“反正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所以不管李于恆到底是因为无法忍受他的冷漠而离开,还是因为对自己厌烦了,这都是早在最开始,何舟就预料到的事。
以至于它真的来临时,何舟并不生气,也不难过,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天。
等着这一天到来。
他的消极悲观何夫人看出来了。
那层笼罩在何舟身上的阴霾几乎要将他吞噬。
“舟舟,你也别难过。”何夫人以为何舟难过了,连忙安慰道:“小恆他可能就是这几天有事来不了,别多想,那孩子挺好的,喜欢你又喜欢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何舟没有说话,却在心里回答。
别人或许不会放弃,可那是李于恆。
他连爱和深情都能装得出神入化,又怎么没可能装一年呢。
一个游戏持续一年,虽然听起来荒唐,但对李于恆来说,应该就是无聊时的解闷,现在他找到更有意思的事情了,当然要结束这个游戏。
难过吗?不难过。
可悲吗?挺可悲的。
“舟舟,医生说了你要保持好心情,别忧心忡忡了。”
何夫人怨自己多提的那一嘴,让何舟心情都不好了:“咱们不想了好不好,今天难得天气这么好,妈妈带你出院逛逛,好吗?”
何舟看了眼窗外,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的地上,被分割成好几块。
“好。”
他换号衣服,坐在轮椅上,母亲在身后推着。
出了医院门的那一刻,何舟突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站在阳光底下,觉得自己一身的病菌都被杀死,闭上眼,明媚的光在拥抱他。
不再是病房里的阴暗寒冷,空气中也没有消毒水和药水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被车轮扬起的尘土争先恐后,不知从哪里散发糖炒栗子的香气。
他好像终于回归了普通人的生活。
当医院的病房成了他的牢笼,对何舟而言,自己就像是一隻蜗牛,身上总背着重重的壳,缓慢又艰难的爬行。
他不能脱下壳,脱了壳的蜗牛要面临许多风险,它柔软的身躯没办法承受,只能被保护。
“怎么样,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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