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宁荞用绵软的语气告诉她,不要总是忽略她自身的感受。
周难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感性起来,鼻子酸酸的。
书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崔妙妙的父亲从里面出来。
马红枣是真的怕他,立即挺直脊背。
崔妙妙站在父亲身边,撒娇道:“爸爸,你要好好说话,别吓到我同学。”
崔妙妙转头看着宁荞。
自小到大,每一个同学见到自己的父亲,都有些发怵。她等着宁荞露出和他们一样诚惶诚恐的神色。
崔妙妙仰着下巴,像骄傲的孔雀一般,耐心地等待。
可她等了好久,却始终不见宁荞的半分惶恐。
宁荞礼貌地喊了一声叔叔,而后就是崔父问,她回答。
崔父问的都是关于学习和校园生活,她答得诚恳,极为不卑不亢。
崔妙妙想让父亲为难她,可很显然,她父亲可不会理会闺女这样的小心思。
她气结,撇过脸去。
宁荞不得不承认,崔父的气势能给人带来压迫感。
只不过在军区,很多领导的气场比他更加强大,但日常生活中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见得多了,她便也见怪不怪。
此时,宁荞直视崔父的眼睛,回想原剧情。
那会儿宁荞的脑海中有许多关于原剧情的后续情节,但因为一切发展围绕着唐鸿锦展开,而她和江家一整家人早就成了炮灰,她看着那些情节,较难有代入感。但那天开学典礼上,得知崔父的身份,却给她提了个醒。
原剧情的后半段,除了围绕唐鸿锦的事业展开之外,还会描写真正的原女主梅舒。剧情中,梅舒室友的父亲是革委会领导,倒台之后,被没收一切财产,并锒铛入狱。他入狱后没多久,梅舒的对象也出事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受不了同学们的指指点点,选择退学。她退学没多久,又一个噩耗传来,她弟弟同样在校被人欺负,忍无可忍时拿着削笔用的刻刀错手伤人,他们母亲赶到学校,崔沛已经跑到顶楼天台,崔沛站在天台边沿,转身望着他们母亲,摊开双臂,一跃而下。
后来崔母消失了一段时间,等到再回到京市时,已经变得疯疯癫癫。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她的闺女崔妙妙很嫌弃这个当妈的,却还是不得不在身边照顾。
“经武,你别问了,让孩子们自己玩。”崔母走了过来,笑着说。
崔父点了点头:“行,我回书房玩,一会你们先吃。”
等到崔父回书房,马红枣和周难妹才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冲崔母笑。
崔母一副了然的表情,柔声道:“再坐会儿,菜马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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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崔父没出来。崔母给他盛出饭菜装盘,送到他的书房去。崔沛和同学约好出门打球,跟母亲打了招呼,就抱着球走了,走的时候脚步还很欢脱跳跃,被母亲提醒,又回头摆了摆手,对姐姐们说再见,笑容阳光灿烂。
老太太则从屋里出来一起吃饭。
她非常和蔼,对几个孩子们赞不绝口。毕竟她们一个个都是能考上京大的水平,学习成绩都很优异。
这顿饭,没有人吃得不自在。
老太太胃口不大,又因上了年纪,久坐腰椎疼,吃得差不多了,便先拄着拐杖回房。
崔母给客人们盛汤,问起她们家中的情况。马红枣是崔妙妙的初中同学,连她爸的工作都是崔父给安排的,因此崔母和老太太对她的事非常了解。
周难妹谈起家境,没有遮遮掩掩:“我们家虽然住在城里,但后来我下乡之后,才发现自己小时候其实并没有比农村的孩子们好多少。我爸爸是小学里打铃的临时工,妈妈没有工作,家里还有好多孩子呢。”
崔母的语气中透出欣赏:“你考上京大,你父亲一定很自豪。”
崔妙妙抬眉。
打铃的临时工?难怪一看周难妹就是唯唯诺诺的,原来是困难家庭里出来的孩子。
“那倒是真的。”周难妹说,“学校里的领导还问他是怎么培养出一个大学生的呢。”
等她说完,崔母望向宁荞:“宁荞同学呢?”
宁荞笑着说:“我是安城人,爸爸是冶金厂的主任,妈妈在家里照顾我和哥哥。”
“哥哥比我大五岁,和我嫂子是中学同学。”宁荞继续道,“我还有个小侄子,可好玩了。”
崔妙妙一脸狐疑,平时也不见她这么话痨啊。
关于她小侄子的事,宁荞都说好久了,虽然听着是不招人烦,但就是有点反常。
“原来是这样。”崔母找了个机会打断,又问道,“听说你结婚了。”
宁荞“嗯”一声:“我结婚了。”
崔母等待片刻,又问道:“婚后一家人的相处还融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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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清萍岛的军区大院,江珩已经开始带着弟弟妹妹们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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