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正浓,系统逃过一劫,不祥黑气仍萦绕着它,江埕烂泥扶不上墙,已是指望不上,若再犯蠢一回,它难逃抹杀宿命……
夜幕沉沉,阿虞秀眉紧蹙,额间渗出冷汗,她眼皮沉甸甸的昏睡起来。
“伤口像被数万只小虫啃噬般瘙痒腐烂发臭,叶虞你不觉得痛苦吗?”
“在你眼中吾与江埕蛇鼠一窝,认定吾不安好心,可吾很欣赏你,你的意志远超常人,蹉跎于此,实在可惜。”
“一届凡夫俗子,妄想与天道斗,注定是场死局,此番失了皮囊,但下回天会何等灾祸,你我皆不知。”
软榻女人眼皮微动,指尖轻移,挣脱着想醒来。
“其实你的血海深仇早已得报,叶玉江埕不人不鬼,陆衡之生不如死,叶家百口死相凄惨,又有何不肯放下的呢?”
青紫闪电划过,霹雳雷声惊醒阿虞。
她额间渗出冷汗,费力看向妆匣铜镜的自己,藏于袖中的手握的发白。
阿虞眸光淬了毒,厉声吩咐,“张贴布告,以蛊人血悬赏会驱邪除魔的道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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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待事态平息,便放你离开。◎
“如此, 也就说的通了。”
日落西山,昏黄余晖顺窗缝照进,江晏行长睫微微垂落, 脸泛着病态的白,“怪不得总觉自己像是提线木偶。”
他如堆燃尽的灰, 见阿虞面露担忧,却轻轻一笑, “如今的话本觉醒意识的配角才是主角。”
这句调侃令阿虞紧蹙的眉舒展些,她见江晏行从袖中拿出琉璃罐,罐内数百只虫蛊, 看的她头皮发麻,“一大早便来吓唬我?”
江晏行垂着眼,温顺站于她塌前, 告知虫蛊用途,“只需两批虫蛊, 你的烧伤便能复原。”
“过程有点疼……”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阿虞笑意盈盈,“别小瞧我,何等酷刑我没受过?”
江晏行被鸦睫遮住的瞳看不清情绪,闻言却沉默良久。
他解开阿虞缚身麻布, 放出虫蛊。阿虞陷入昏睡,被虫蛊啃噬的痛让她不觉惨叫。
他剑眉微微蹙起, 将操控虫蛊时的反噬的痛全引到自己身上,却牵动体内蔓蛊毒,他心脏绞痛难忍, 猛地吐出鲜血。
所幸, 第一回 换皮成功, 虫蛊飞回琉璃罐,若不细看,全身伤疤已消失的差不多。
江晏行漆黑眼眸闪着细碎光亮,下回虫蛊啃噬脸上疤痕,便可痊愈了。
他服了止痛药草,未作休息便前往药室喂养下批虫蛊,但蛊毒发作猛烈,他疼至昏厥。
“活于话本,自诞生便被定好结局,觉醒意识杀光主角改写命运,但人与人的命理姻缘不变。”
江晏行面白如雪,被梦魇所困。
“天命难违,月老未给你与叶虞牵过红线,所以你明明欢喜她却感受不到心动。”
“强行相爱,便会相克,她活你死亦或你死她活。”
“你们将吾当作妖邪,认定吾危言耸听,前世,她自焚而死。”
“今生,你要死了。”
他黑睫轻颤,从梦境醒来。
身侧照顾的小侍是江晏行从外捡回的药童,如今眼圈泛红,“大人,你这般欢喜阿虞姑娘,何不向她表明心意呢?”
药室寂静,片刻后,他声音很淡,“一个将死之人与她表明心意,不是徒增她伤悲吗?”
他生来便是为江埕铺路的,是江埕平步青云的路上的一块垫脚石,不懂何为欢喜,更不知何为爱,他只需懂得如何帮助江埕扶摇直上便好。
初遇时,他愿助她,便是觉得他们很像。
她是一个活在叶玉阴影下的可怜虫,心狠手辣,恶毒残忍,人人得以诸之的妖妇,是世人于她的评价。
但恶贯满盈的叶玉却被奉为观音娘娘现世。
最初,他只觉可笑,如今,他想为她正名。
他已是回天乏术,今生无法相伴她左右。
她颖悟绝人又曾济弱扶倾,不该受此污名。
既生生死死永困于此,那他便要她世世善终。
无论谁登皇位亦或大昭国破,她都能谋条生路,不受欺凌。
江晏行起身,再度用匕首剜着自己心头血喂养起虫蛊。
药童心疼恩人,不免劝道,“大人若肯寻医救治,许是还有转机,可如今却为治她剜心头血又终夜不眠,长久下去您又能撑多久?”
“若真想报恩,便当个哑巴。”
第二批虫蛊喂养好已是三日后。
彼时阿虞正领陆衡之专注听一头发花白老头算命,“世道皆有法则,凡事讲究相生相克。”
“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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