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
包扎好的伤处裂开,男人垂眸,认真道,“柳离道歉。”
他歉意地看向阿虞,“他所言你别当真,更别放在心上。”
柳离双手作辑,沉声道,“是在下失言了。”
江晏行眸子清澈如水,朝她笑笑,“我没事,你先走吧。”
柳离神色脸堪,急躁不安道,“大人,你会暴毙而亡的。”
他急得潸然泪下,七尺男儿眼眶通红,咬牙切齿道,“我去帮大人杀了这罪魁祸首。”
他腰间佩着长剑,眉眼间尽是怒意。
临走前,他看着阿虞,直直跪地,“阿虞姑娘,难道你对我们大人没半分欢喜吗?”
“姑娘已到婚嫁之年,我们大人也实为良人,贵府终日议论着你们两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若是有半分欢喜我们大人,便救他一命。”
阿虞怔愣半晌,“我有粒回春丹。”
柳离眼底被死灰覆盖,绝望摇头,“回春丹救不了大人,这毒唯有姑娘能解。”
江晏行神智涣散,奄奄一息地躺于床上,他黑眸如雾,泛着水花,费力吐出几字,“不需要。”
他眼眶湿漉漉,像是受伤的小兽,哀求地看着阿虞,“好难受…”
江晏行又被药占据了思绪,他脸色泛着红,气温暧昧好似有团虚无的雾。
阿虞声音放轻,“我去翻阅医书,定能寻到救你的法子。”
她刚迈出内室,身后传来了男人摔落在地的声响,阿虞脚步微顿,还是继续向前走着。
江晏行声音极小,微弱道着,“疼…”
阿虞黛眉皱着,侧身回头看去,只见俊美男人扑倒了烛火,裸露的苍白手臂被烧出鲜红印子,瞧着骇人极了。
他红着眼圈,疼得蹙眉,脸色惨白,没半分血色,可怜极了,却还在费力爬起。
阿虞还是心软了,她搀扶起了江晏行,给他伤处好生包扎起,他漂亮的眸子闪着泪花,小心翼翼试探问着,“亲一下…可以吗…”
阿虞板着张脸,未在同他多言。
江晏行垂着脑袋,被扭捏地绑在榻上。
阿虞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不能独留他一人在此。她将医书全全搬来,拿着缎布绕开江晏行伤处绑在榻上,让他清醒些。
陆衡之按着柳离吩咐给江晏行喂着汤药,延续着他的生命。
医术摞成了小山堆,阿虞点着烛火,认真翻阅着,看的眼睛酸痛,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
而江晏行脸上泛着燥热的绯红,黑眸雾蒙蒙的,他蹭着那绸缎布了将要挣脱开来。
他眼眸闪着细碎微弱的光,手上的力气用得更大力了些。
熬了半夜,阿虞神情困倦,几次昏昏欲睡。
一时未注意,江晏行挣脱了束缚。
俊美男人眼眸低垂,将趴于案上歇息的阿虞禁锢于怀中,声音闷闷,可怜兮兮道,“那…抱一下…”
阿虞被惊醒,她脸色凝重地推搡着身上男人,江晏行眼神落寞,抱得她愈发紧,死死不撒手。
阿虞眼神渐冷,耐心已耗到极点,她目光移至陆衡之身上,冷声道,“你是故意的?”
陆衡之脸色微白,薄唇抿着,“不是。”
他太困了,刚刚打了瞌睡,未料江晏行便挣脱了。
可她不会信自己,阿虞生气的将案面的玉瓷茶杯狠狠摔向他。
陆衡之眼眸如滩死水,直直跪下,“我知错了。”
他要活着,摒弃一切尊严活下去。
等她放低戒心之日,在于她同归于尽。
陆衡之那张如玉白皙的脸庞被碎茶杯溅到,脸颊插入个白玉碎片,虽不影响面容,可看着仍是触目惊心的。
他眼眸平静如水,乖顺道着,“我知错了。”
“主子,别生气了。”
阿虞杏眸微眯,笑着道,“做错事是要有惩罚的。”
陆衡之眼眸死寂冰冷,看向阿虞。
她虽如此言说,脸上却没半分为难之意,惩罚难逃,不过是孰轻孰重了。
陆衡之清楚她所想,垂着头,闷声道着,“嗯。”
阿虞思量着如何惩戒陆衡之,只是江晏行身上太过滚烫,浑身都是不安分的,她也没闲心同陆衡之多言了。
阿虞将她未翻阅完的医术砸向陆衡之,不耐烦道,“三日之内,你找不出西域春药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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