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靠近,手松松地搭上轿厢壁,她下意识往后让一步,却无意中形成了被他围抱的姿势。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低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轻得像羽毛从唇上飘过。
他退远后视线却仍然留在她眼睛里,低声,认命似的说,“想你。”
电梯门卡着点又打开了。
只下降了六层楼,需要换一次电梯,才能继续往下。
他牵起她的手,出电梯继续等。
中途她找回一点神志,把手抽回来,他也没有坚持,已经垂眸看着别处。
盛致清清嗓子,很小声给刚才那荒诞的展开做了个总结:“你是真喝多了。”
韩锐没有回答,接着乘电梯,没有进一步动作,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回程他不像往常那样绅士地开门把她让进去,今天他自顾自坐进去,给她留了个靠外的座位。
盛致想,这样也好,大概是为了先送她回家。
她此地无银地对小何强调了一遍:“我回我自己家。”
车厢里没有人回应她,一片死寂。
他的骄傲和她的骄傲在虚空中拼死搏杀。
车从地库开到地面,雪仍在下,雪花落在车窗上瞬间就化了,落在街道上,也变成湿漉漉的雨。
盛致脸一直向着窗外,车里的暖气熨得她脸发烫,因此一路上都在把她那边车窗开开关关,打开时开一条缝,有丝丝凉风吹进来,但车遇红灯时又得关上,否则雨雪就顺着缝隙往里灌。
等红灯时,突然一个人重重地扑到车门上,往车窗缝里塞了两张小卡片。
盛致被吓了一跳,意识到这样她就没法再开窗了,车窗下降时,卡片容易被卷下去。
她看了看前方信号灯的倒数计时,还有三十几秒,又回头看看侧面和后方的车辆位置,直接冒雨开门把卡片拿了进来。
突然的大动作又把出神的韩锐吓了一跳。
他的视线和她的视线一起落向她手里的小卡片。
一张上印着几个大字“高端茶社”,翻过来是个手机号码。另一张印着更大的两个字“会所”,翻过来也是个手机号码。
盛致困惑地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韩锐忍不住掀起眼睑去看她的侧脸,不会吧,她连这个都不懂?
盛致的余光瞥见他饶有兴趣的打量,小声嘀咕:“这不会是那个……”
虽然气氛不对,韩锐绷不住嘴角的笑意:“就是。”
盛致窘了一下,把两张烫手的小卡片规整地叠好,放在腿边座位上。
韩锐伸手把它们拿起来放进自己大衣口袋。
盛致惊诧地扭头瞪他:“你还要这个……以备不时之需?”
韩锐更乐了,怎么能被吓成这样。
他慢条斯理说:“放在座位上,容易掉进机关的缝隙卡住。”
盛致陡然收声,逃避般把脸转回车窗那边。
居然因为这种荒唐的话题而破冰。
小何像风过耳似的无视了她上车之初提的要求,把车开到了韩锐的车位上。
盛致无奈下了车,准备自己从地库里走回租住的单元。
韩锐忽然说:“你先上去,我抽根烟。”
先上去?盛致进退维谷,停下来回望他一眼,觉得蹊跷,平时没见过他抽烟,蹙眉走回他身边:“没事吧?”
“有点反胃。”他嘴里叼着烟准备点。
盛致把烟从他唇间抽走:“上去喝点温水。”
韩锐装作被她管住了,妥协着把打火机放回口袋,慢吞吞跟在她身后上楼。
盛致嫌他走得慢,停下来等他,看见他路过垃圾箱把刚才收的小卡片扔了进去。
很遗憾,盛致的智商短暂地下线了,并没有对一个喝多的人记忆力为什么这么好产生怀疑。
盛致进了门,在水吧附近帮他接温水。
韩锐无声地靠在她身后,在她准备端起水杯时把她的手按住了:“你要是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就不必装得这么关心。”
盛致叹口气:“我装的?我能图你什么?”
“既然不是装的,”他咬着后槽牙,目光落在她胸前衣襟上,“为什么穿我买的衣服去和别人约会?”
就知道,他为此闹了脾气。
盛致垮下脸,平静地脱掉大衣,再脱下这件外套,把它叠整齐放在身旁的吧台上,声音冷了几度:“如果你觉得给我买过东西,就有了控制我的理由,能决定我见不见人、见什么人。那我受不起,还给你。”
韩锐原以为她在被抓包的那一刻就会心虚,以她的情商应该嘻嘻哈哈道个歉,想不到她竟然理亏也能那么傲慢。
他冷笑一声,把视线移向她毛衣下的半身裙:“那裙子呢?”
盛致顿了一下,这在她意料之外:“……我明天还给你。”
“明天就是明年了,”韩锐恶劣地勾唇,一把将她抱起来架上台面,“我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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