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下午,班里最后一节课就是体育课,练立定跳远时许玲玲脚一滑,磕住腿了。体育老师随手指了旁边的洛狄搀她去医务室,可许玲玲个高,洛狄个矮,架着她走的一崴一崴,有点吃力。
许玲玲望着身边娇小苍白的女孩有些嫌弃,便求助班长帮他们一把,张瑞瑞没拒绝。
医务室与他们的教室处于同一楼层,二人夹着一条腿蹦跶的许玲玲挪到了门口,发现摆设医务室又关门了。正当许玲玲要悻悻离去,张瑞瑞说他教室的抽屉里有常备的创可贴和白药,她可以先去教室包扎。
许玲玲一听男神要为她上药心花怒放,忙不迭地答应,只有洛狄心里纳闷张瑞瑞没事准备伤药干什么,难不成这个完美的像假人一样的班长经常受伤吗。
他们刚进教室,就看到周恺正叼着烟大洋洋地横坐在几张桌子上打牌,旁边围着他的狗腿子,有个好像还是外班的。
周恺学习一般,被父母塞钱送到重点班这纯粹是为了混日子,平常又以欺男霸女为乐。体育课不想上就不上,见到他们也不打招呼,只一掀眼皮,忙自己的去了。
班长忙着给许玲玲上药也懒得管,洛狄眼尖,看到周恺的座位很微妙,他没有坐在他的位子上,因为他面前放着一个拧开的粉红色保温瓶,上面印着幼稚的小猪图案。
这不是他的杯子,这是陈一暄的杯子。
周恺如果只是打牌,没必要坐在陈一暄座位,拧她的杯子。
洛狄满腹疑窦,却不敢多看。愣神的功夫许玲玲已经包扎完毕,正摇摇摆摆地往厕所走。洛狄见状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许玲玲摆手便自己去了。
洛狄拉着张瑞瑞走到门外,神情紧张地小声说道。
“班长,我看见周恺拿着陈一暄的水杯,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们要不要……”
张瑞瑞脸色晦暗,将她拉得更远了些。
“洛狄同学,不管他们做什么,周恺旁边围着那几个人,咱们怎么阻止?”
眼见洛狄神态焦急还想再说些什么,他打断她。
“你别激动,我会去提醒陈一暄注意,也会去找老师说这件事。能用别的办法解决就不用硬碰硬,这件事情你听我的,别搅进去,否则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望着眼前的少年,洛狄迟疑了,张瑞瑞确实会做人,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对他有意思。可她心里仍是不放心,此时许玲玲已从厕所出来,正等着男神搀她回去,洛狄很识相的不再当电灯泡,她借口肚子疼要去厕所,直到那二人背影从楼梯口消失,复又贴在教室偷听。
“刚刚那仨好像看到了啊……”这是那个小跟班的声音,像鸭子叫。
“没人会注意这个,就是看到又怎么样,张瑞这小子精的很,向来不管闲事,许玲玲巴不得一只耳倒霉,就是那个叫洛狄的女生不太了解,但她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有的是办法弄她……”
这是周恺的声音,他说话慢吞吞的,喜欢拖着尾音,听起来既懒散又残忍。
“这东西是特种货,我好不容易搞来的,用在那丫头身上算是便宜了。周恺你可真会选人破处,远的的有许玲玲,近的你爹那场子那么多美女你都不选,偏挑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不觉得亏吗?”
这个声音冷漠凉薄,是周恺的狐朋狗友梁涛,家里人进去了,貌似是个混黑的。洛狄庆幸这人和她不一个班,她这辈子都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
周恺笑起来,是男生独有的下流浑浊笑声。
“许玲玲那小娘们有个当官的爹,而且脾气也大,真惹上了说不定摊一堆麻烦事。我爹那是有几个养鸡场,好看是好看,他妈的一身土腥骚味,怕脏了老子的屌。一只耳是个残废,但长得跟活充气娃娃似的,看见她就硬。她爹早死,她老妈是个下岗职工,好摆平的很。”
洛狄紧紧攥着衣角,牙齿咬的咯咯响,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气的。
是啊,在世人眼里,漂亮+残疾+孤儿寡母=人尽可欺。这几个禽兽真他妈有种。
洛狄强忍住推门而入破口大骂的冲动,听那帮混蛋说完。
“……上完体育课人都渴,肯定会喝水,一只耳有胃病,绝对会在下节课吃药。这玩意儿药性烈的很,就是头大象吃了也会流水,撅着屁股求艹,到时候就请个假把人支出去透了就行。”
话说的轻飘飘,“支出去透了”在他们嘴里就像下课取快递一样稀松平常。
洛狄已听不下去了,她很想报警,但张瑞瑞提醒的话言犹在耳。
——张瑞瑞说他会去处理,我多插一脚不怕打乱他的计划吗?
过了几秒,下课铃响起,上完体育课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回了教室。洛狄注意到了落单的陈一暄,她低垂着头,面色郁郁,像是又被什么人欺负了。
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有人对她图谋不轨呢?
就在犹豫时陈一暄已经进入教室,回到自己座位上,洛狄赶紧跟上,就看到她拧开保温杯,正旋开小药瓶倒出药片。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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