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粗劣的食物,在饥饿之人的眼中,都是无上的美味。
第八天的时候,老卒送去的早饭,其实就是牛肉馅的大包子,小米粥,以及咸鸭蛋,蒜茄子。
这是最简单的早饭了。
在楼子里的时候,欢喜姑娘吃的可是小笼包,这样傻大憨粗的包子,她可从来没见过。
拿在手里头,尽管肚子里饿的咕咕叫,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艳儿倒是饿极了,因为她不仅吃不饱,还要费力伺候欢喜姑娘。
她可比欢喜姑娘出力气多了,故而拿了包子也顾不得什么好看不好看、粗劣不粗劣了,张嘴就咬了一大口,米粥也喝了,也不管放糖了没有。
咸鸭蛋也吃了,蒜茄子也不嫌弃有蒜味儿了。
等到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哎呦”一声:“可是活过来了。”
原来这几日,她们俩发现这院门一上锁,真的是不给打开了。
顿时不干了,欢喜姑娘还好,艳儿是个牙尖嘴利的性格,站在院子里,指天骂地,来人送饭她也不给好脸子,甚至是娇斥辱骂,就差上手打了。
老卒没跟她一般见识,就是第二天没人来送饭了。
没人送饭食过来,她们俩的点心早就吃没了,靠喝白开水饿了两天,以为要被活活饿死的时候,终于有人送了饭过来。
这可真是救了命了。
“以后还是就这样吧。”欢喜姑娘也有些心灰意冷:“别骂人了。”
“这些人都脑袋有病啊?这么俩娇滴滴的女儿家,就关在这里,洗个澡都不成。”艳儿气的眼泪直往下掉:“哪怕给配个粗使的婆子也成啊?”
这一天天的都是她在干活,她的手都粗了,想洗个澡,累个半死。
皆因那井口太小,一次只能提一点水上来,倒腾好几次,洗澡也没个浴盆。
大冬天的哪儿哪儿都不方便,这哪儿是大将军府该有的日子?
吃香的喝辣的就别提了,能不饿死就万幸了。
“来的时候,也没说大将军府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欢喜姑娘后悔的抱怨:“早知道,就不来了。”
艳儿对这个娇滴滴的姑娘,也恭敬不起来:“不来这里,你就在楼子里挂牌接客了,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说的欢喜姑娘脸色一白:“那也比关在这里强一些。”
只是声音弱弱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好好的高官府邸大丫鬟不当,派给你做了个贴身丫鬟,本以为有小丫头子伺候我呢,结果事儿事儿都要我伺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艳儿的脾气上来,对着欢喜姑娘一顿编排和抱怨,欢喜姑娘没她这么刁钻,回嘴都不会,不由得有些气馁。
后来几日,大将军府的人不跟她们说话,平时只送一顿饭,艳儿也没力气站在院子里指天骂地的叫唤了。
加上她发现,这些活儿永远做不完,就不那么勤快了,欢喜姑娘也得自己打水洗脸,自己打水烧了泡茶,她的茶叶倒是还有不少。
艳儿又开始想办法贿赂送饭的老卒,结果银子被丢回来了,断了一天的饭,她俩就不敢再放肆试探了。
只是一直被关起来,欢喜姑娘着急,是一般的着急,毕竟她来是有争宠任务的,如今连王大将军的人都看不到,院子都出不去,怎么争啊?
更着急的却是艳儿这个大丫鬟,每日想方设法的要出去。
人家给她们送柴炭的时候,想跑出去,被老卒给踹了回来。
第二次干脆就在她们俩睡觉的时候,堵了房门,外头柴炭放好了,才开了房门,然后快速撤退,没给俩人留下任何能逃跑的机会。
艳儿急的团团转,都上火了,嘴巴起了燎泡,眼睛也赤红。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在饭盒子里放了一瓶三黄丸给她,这个东西撤火最好使了。
可是艳儿没吃,她依然十分焦虑,欢喜姑娘看她这样,还宽慰她:“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这么着急上火也没用。”
艳儿瞪了她一眼:“你懂个什么,进来这都多久了?府里头什么样都不知道。”
每日这么坐困愁城,要是个月还能硬挨过去,年,黄花菜都凉了。
欢喜姑娘不吭声了,她也觉得闷,也觉得无聊,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俩女的在院子里每日折腾来折腾去,原来华贵的衣服,都换成了细棉布的,也不讲究什么妆容了,因为根本没人看。
她们好不容易消停了,张三儿才叫了管事过来询问一二。
那院子看着普普通通,殊不知,这个院子本就是特别建造的,她们看不到外人,不代表负责监管她们的外人看不到她们,俩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到,并且告诉这院子的一个管事,这人就是单独管这么一个院子,旁的事情一概不理。
谁让这个院子里的人,将来都是比较麻烦的呢。
知道俩人折腾了很久,也没什么好办法,张三儿不由得摸着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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