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落座之后,就没说旁的,一直听许攸说他在京城的见闻。
从他一开始去,到后来恩科考中,说了一下午,饭没吃多少,茶水倒是没少喝,加上大家也没心思吃饭,只是饿了,就随便夹两口菜,吃一点儿。
索性许夫人是个真正的贤内助。
她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加上天气也不冷,就做了很多可以长时间放着的菜肴。
光是冷盘就四个,还有可以加热的砂锅,有三个之多。
另外还有人,时不时地给他们将菜换一下,新出锅的那种。
以保证菜肴都能随时入口,温度适中。
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连顿了都!
但是却吃的非常高兴,一点酒都没喝,却觉得有了醉意。
晚上许攸是自己回了他的院子,媳妇儿跟儿子,还等着他呢。
温润第二天跟他一起去了县衙,拜见了县令大人,用了一餐,又去了书院,吴山长高兴地都流泪了:“好,好孩子,好孩子!”
许攸大礼参拜:“许攸,谢恩师。”
吴山长在晚宴上喝了很多,高兴地拉着许攸跟温润不撒手:“两个好孩子,老朽这一辈子,值得了。”
温润在聚餐的人群里,看到了吴先生,他现在好歹也是个举人了,但依然留在了莲花坳,颇有落地生根的架势。
莲花坳有了他当先生,教学水平一直保持的挺高。
而且他手上有温润当时教导孩子们的教案,就顺着那个教导。
他发现孩子们学得更快,更好,更多!
“你也来了?”温润凑到了他跟前儿。
“是啊,来看看,家里的孩子们读书都很认真。”吴岚想了想:“还有,明年他们也想童生试。”
“我听说了,大概是十几个吧?”莲花私塾的孩子,温润太熟悉了。
“十二个。”吴岚比划了一下:“我想留在莲花私塾,教导学生们,有您的手札做笔记,挺好的。”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温润道:“我在家里停留不久,许攸如今回来了,我们也见过面了,等到他离开,我也回府城,那里一大堆事情呢。”
“是。”吴岚高兴了。
莲花坳那里是真的好,他每日过得都很充实。
温润深吸一口气,打算有机会了,就把莲花私塾扩大一番。
许攸第二天专门去跟温润说了一天的话,后来才打点行装要北上,温润答应他:“家里这边我虽然不在,可逢年过节都是要回来的,许伯父伯母你就放心吧。”
“有你在老家,我放心,我还让人准备了一些好玩的事情,让二老解闷。”许攸小声的道:“你隔三差五的派人来看望,我都知道。”
他父母跟他说了,温润就算是去了府城,也是一个月派人来看望回,有的时候是单纯的派人来看看,有的时候,会捎带一些东西过来,什么府城知名的小吃,码头渔家的新制鱼干。
还有谁谁商队路过府城,从北边带来的牛肉干啊,从西边带来的,比蜜都甜的沙枣啊,反正总有各种小东西送来。
一年四季还有各种适合的布料,秋收的时候,也派人来看着点,生怕佃户们欺负老东家。
其实温润多虑了。
温润是送走了许攸一家子,才动身回了府城,那个时候已经九月中旬。
到了府城,好么,王珺在码头那里等着他呢!
成亲了的张三儿,也跟在他身边,月姑没来,月姑有了身孕,三个月了。
“真的?”温润顿时大喜:“身体可好?她那娘家,赵良子的亲事,明年开春也要办了吧?”
赵良子有个青梅竹马的小船娘,已经下了聘礼,那边也在准备嫁妆。
“是,明年开春就办喜事。”张三儿搓了搓手:“咱们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回去。”王珺将人扶上了马车,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还是老样子,温润回来之后,洗漱了一番,才坐在饭桌上吃饭,顺便听家里人跟他汇报情况。
“主要是秋天这粮食的收购问题,咱们这儿,佃户们缴纳的粮食……。”张三儿憋屈了一下:“缴纳的倒是很及时,可粮食多半都是陈粮。”
“陈粮?”温润吃饭的手一顿:“不是新粮啊?”
“是去年的陈粮,咱们家库存的粮食里也有一些,都是要低价卖给军中的,老家那些都卖给酒坊了。”张三儿道:“这帮家伙太不地道了,还说反正都是要给人吃的,新粮陈粮都一样,他们原来就是这么缴纳的租子,去年咱们是太忙了,这才没在意这些,今年……我有个事儿要说啊,我想那些土地,不租赁给他们了,还是租赁给自己的兵丁家眷们吧!”
王珺听了立刻就点头:“对,他们太奸诈了,不好。”
自己家的土地,王珺很在乎的,佃户不好,换一批呗。
倒是小文,听了这话,眼睛亮亮的看着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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