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看到他们慢吞吞的刚进了村子口,就下了来,吩咐人烧水,沏茶:“用那个,我自己做的竹叶……算了,那竹叶茶夏日里喝一喝还好,还是选那个大红袍吧,那个比较好。”
冬天就该喝红茶,夏日就该品绿茶。
温润让人去泡茶,自己回了书房,他不会在门口迎接人,只会在书房等待。
何况这些人跟他不熟,就算是要接待,也是在客厅那里,而不是在他的书房,这地方只有熟人才会在这里接待。
果然,不一会儿,刘三儿就进来了:“东家,外面有人求见,好多人啊!”
他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光是马车就十几辆,还有轿子。
车夫跟轿夫就五十几个,他们家王百户回来也没这架势啊?
那都是骑马走的,且都是军汉,可这门口站着七八个,都是读书人。
广袖长袍,披着大毛衣服,一个个矜贵的说着话,还给她递了个帖子。
这帖子让刘三儿用一个竹板托盘托着,送给了温润,这玩意儿,他以前也没见过,竹板托盘是陈强家的刚给他不到一注香的时间,让他到时间了就用这个去接拜帖。
他的手是不能见人的啦!
刘三儿的手是标准的农夫手,那大手抓锄头是可以,抓拜帖,还不得把拜帖给捏碎了啊?
人家上门来,递了拜帖,你把拜帖捏碎了,那成什么了。
温润一看他这架势,也惊呆了:“你在哪儿搞来的竹制托盘?咱们家的?”
刘三儿一脸嫌弃的道:“陈强嫂子刚给我的,这拜帖我也不想摸,一股子香喷喷的气味,跟娘们儿用的胭脂似的,而且这么好看,我也怕捏坏了。”
温润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行了,我接了,你拿着这竹制托盘,跟我一起出门去迎接贵客吧。”
他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打开了拜帖。
这是上门来做客的人,给他这个主人递送的东西,那是一张纯白色,上面精心绘制了一丛竹子,一支梅花盛开的图样,打开里头是一群署名,不过温润就认识俩,一个是见过几面的邓辉,邓耀祖,俗称邓二少的那位有些倨傲的少爷。
一个是给他写信的辛县令,在信里提过的,那位谢六公子。
其余的一概不认识,但是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得出门去,人家依照礼节,给他递了拜帖,上头还有吴山长写的几句话,可见是用了心的,他不去不好。
就出了门,让人打开大门,迎接贵客。
邓二少正在门口,跟谢六公子小声说话:“小弟也是头一次来这里,莲花坳,名字倒是不错,就是太偏僻了,在半山腰上,山下怎么不盖房子住人呢。”
“你呀!”谢六公子倒是一脸的无奈,教育他:“山下一马平川,都是田地,如何能毁了田地只为了盖房屋?那不是因噎废食吗?他们在半山上建立村庄,将山下平整的土地作为稻田,才是正确的,你不懂农桑之事,不要胡乱说话,免得不美。”
“知道了。”邓二少吐了吐小舌头,他到底是官宦子弟,从小住着高门华府,过得锦衣玉食,哪儿知道农桑之事?有时候看一本《齐民要术》,都是好的了。
倒是看过农人种田,他也曾亲自拿了地里落下的麦穗,可那又如何?
真说起来,好像是随心所欲的时候多,真的没怎么研究过这农桑之事。
恰巧,这段对话,温润听到了,他一出门就笑着道:“邓二少说的是有些小白了,这山下的农田,看似平整,其实也是费了力气修理出来的,且山下有两条大河穿插而过,又有小河溪流好几处,这里水道发达,种植稻田不怕缺水,秋日收了稻子之后,还可以补种一茬秋菜,这样一块地,一年二收,加上水道多一些,水产也丰富,算得上是鱼米之乡,百姓们安居乐业,能填饱肚子。”
“表哥,这就是温润,温如玉,温雅士!”邓二少赶紧给双方介绍一下:“如玉兄,这是我表哥,京城来的,他叫谢松,字长生。谢长生,一般他们都喊他谢六公子,我表哥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第六个儿子。”
他说的这么多,其实一直在暗示温润,这个人要多多注意。
这种可以说是明示的暗示,温润明白,其实谢松跟邓辉,关系有点远了,并不是什么嫡亲表兄弟,他们的母亲,是两姨表姐妹。
也就是说,他们的母亲,有一个共同的外婆。
而他们的关系就有点远了,都快出五服了。
但没出,算得上是亲戚,就是远了点儿。
要不然,邓二少也不会这么客气,实在是有点高攀了。
只能算是远房表亲了,可那也是亲戚呀!
“谢六公子。”温润行了一礼。
“这位是彭飞,彭万里;雷鸣,雷雨田;高盛,高茂林;丁林,丁双木。”邓二少又煞有其事的介绍了其他人给温润认识。
这些人,竟然都是官宦子弟!
彭飞彭万里,他是湖广水军总督的嫡四子,也是老来子,他大哥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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