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跟着将帅后撤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亲兵都是好差事。
他们五个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个福气,能当上亲兵。
“是啊,好多年都没睡过火炕了。”老兵摸着崭新的竹编炕席:“今晚这老腿可舒坦了。”
他们的身体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老毛病,又在军中三十多年,养成了警觉性,有点动静就会醒来。
“你说,要是留下了,干点啥呢?放牛?”
“放马吧?咱们没养过牛,吃过牛肉。”
“今天晚上的羊汤好喝。”
“就知道吃,也许人家看不上咱们,还得跟着百户回去。”
“百户说要咱们留下,万一让咱们去掏茅房,扫厕所呢?”
“那也得干吧?”
“那老子宁愿回去大营……。”
正说着呢,王珺带着温润进门了。
这倒座房就是平时给长工们住的地方,一进门就是一个小隔间,里头就是占据半个房间的大火炕,上头的炕柜下面的衣柜,还有洗漱的脸盆架子。
一进门就能一目了然,故而他们说话的时候,俩人进来,听了个末尾。
“说什么傻话,让你们扫厕所干什么?”王珺脸一红:“我契弟不会那么对你们的。”
有些亲兵去家里,也是当护院用的,但是很多老兵恐怕待遇就不那么好了,有一些年老体弱的可能就当个马夫,照顾照顾家里的大牲口。
再干不了什么活儿,可能就当个看门打更的老头儿。
也有的真的是去扫厕所,掏茅房,但很少,听董浩将军说,有那老兵油子,在主官家里不服管教,酗酒闹事,就被打发去做脏活儿,熏得他们吃不下去饭,喝不下去酒,就消停了。
只是底下人不知道,还以为受了什么白眼儿,不招人待见呢。
“百户。”五个老兵马上下了火炕,抱拳为礼。
温润看着他们五个,嗯,收拾出来之后,感觉还年轻了一点呢。
他们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的样子,花白的头发,看着就很苍老。
现在收拾妥当,脸上都抹了一点润肤膏,这是为了防止冻裂,只带一点杏仁的香气,看着可舒坦多了。
“都坐下,都坐下吧。”王珺摆了摆手:“这是我契弟温润,你们知道的,家里他说了算,他有事情跟你们说。”
王珺嘴笨嘛,故而他就指望温润了。
温润也不怯场,尽管这五个老卒看起来,杀人魔王似的,那是因为他们一辈子在战场上厮杀,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但一想到他们是军卒,温润就不怕了:“我呢,知道你们几位的年纪,都五十开外了吧?”
“我叫麻老大,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五十三了。”麻老大果然不愧他的名字,满脸的麻点子,不过很有威信的样子,还给介绍了一下彼此:“这是瓜二子,五十二岁;那是三只耳,五十二;四老实,五十一;老五子,正好五十岁。”
“怎么是这个称呼?没名字吗?”温润发现他就介绍了称谓,没名没姓的,这是外号吧?
“我们都是孤儿出身,没名没姓,我们五个是一伙里头,存活下来的人,我是跟四老实是盾牌手,瓜二子是长枪手,三只耳曾经是斥候,他耳朵好使,听得很清楚,小五子跟他一样。”麻老大道:“我们没啥特长,在军中熬了三十五年,除了打仗杀人,不会旁的了。”
“这也行啊!”温润道:“我也只是需要你们的特长。”
“你要打仗?”结果麻老大他们瞪大了眼睛,跟看个稀罕物似的看着温润。
这么一个温温柔柔的小举人,要打仗?
“是要打架吧?”老五子更正麻老大的话:“打谁?”
“想什么呢?”温润一头黑线:“我是说,用你们的特长,不是让你们去打仗,还打架?我这又不是兵营。”
“那你要我们一群老不死的干什么?”瓜二子他们对此,都很迷茫,
他们的特长,就是这些啊!
“当然有用了。”温润道:“我这旁边就是私塾,里头的孩子十个吧,分为大班和小班,从五六岁,到十二三的都有,全都是本村的孩子,出身清白人家的农家子弟,读书上呢,有我这个举人看着,但是在骑马、射箭,甚至是一些武艺上,就得靠你们了,我打算雇佣你们五位,作为莲花私塾的武师傅,不按月发钱,按年,一年二十两银子,我这儿呢,提供吃住,每个季度,两套衣服,逢年过节,还有其他的福利,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
“等等,等等!”麻老大赶紧喊停,五个人十分默契的掏了掏耳朵,麻老大作为五个人里头的头儿,不由得一脸梦幻的问他:“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这样的厮杀汉,也能教学生?”
“不是教学生,是训练学生们,起码他们要有自保的能力,比如说,个人近不了身,抢劫不了他们,掉在水里头能不死,要会泅水,起码淹不死;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射箭呢,要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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