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见,对于她说的话无不听从。
下山以后,马车终于可以坐起来了。程二妮最是欢喜,她兴奋地爬上其中一辆马车,做出赶车的动作,嘴里先喊了一声:“驾!”
马儿并没有动,穆三娘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道:“会赶车吗?你就驾!当心这马把你带沟里去!”
程二妮当然不会赶车,她长这么大,马毛都没摸过一根,又怎么可能会赶车?
程灵也不会赶车,她会骑马,但是没有赶过车。
倒是穆三娘赶过牛车,她说:“大差不离,总归拽好这牲口的笼头,叫它不发脾气就是。”
最后这两辆马车一辆由洪广义负责赶车,另一辆就归穆三娘来赶。
施宏跟两个孩子坐在洪广义那边的马车上,穆三娘这边不消说,自然是大妮二妮和程灵一起坐了。
马车虽然没有顶棚,但三边都打了一尺半高的护栏,前边的驾车位上穆三娘端坐着,甩动鞭子,喊了声:“驾!”
马儿动了,程二妮欢呼一声:“太好了!”马车一颠,她又哈哈哈地笑。竟是比洪小郎和芸娘这两个孩子都要更为活泼许多。
程灵被她这么一笑,虽然觉得马车颠簸,硌得腰股生疼,天色也阴沉,前路始终令人忧心,但路上能有这样的欢笑声,整个世界好像都因此而变得色彩明亮了。
笑吧,怎么就不可以笑呢?
苦中作乐,那也是一种本事啊!
无限风光在险峰
十里路的距离,有了马车代步,竟是一晃就过去了。
摸约一刻钟后,前路的转折点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个时候,程二妮仍然保持着高昂的兴奋度。
虽然她也被颠得浑身疼,但她还能一边用细柳条编着斗笠,一边嘴甜地对穆三娘说:“阿娘,你跟我好好说说这赶车的窍门吧,等我学会了就能来替你,这样你也能歇歇啦。”
程二妮虽然性情略为跳脱,但干起活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她的编织手艺尤其好,在老家的时候,她还会常编些竹筐、竹扁、竹篓之类的拿到集市上去卖,以此补贴家用。
程大妮也不闲着,她的编织手艺没有程二妮好,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就驾了个小号的浅筐在腿上,不时翻晾着昨日未能完全阴干的金银花。
同时她手上还捏着针线和麻布,这是在仿照着程灵的帆布包缝制挎包。程灵这个随身挎包打开了程大妮的眼界,她说:“这东西方便,比褡裢好多了。”
褡裢就是古人常用的一种随身包袱,中间一根宽布带垂下来,能直接搭到肩膀上,两头到腰间的位置则各连接着一个方形的布袋子。
实话说,褡裢的容量并不小,但因为挂肩上的那根肩带没有封口,人一旦跑动,这褡裢就容易掉,程大妮觉得很不安全。
斜挎包就方便多了,能斜挎在身前,背后还不耽误背背篓。跑动起来的时候,肩带还能在人身上套得牢牢的,这能给充满忧患意识的程大妮十足的安全感。
她说:“我要再做三个挎包,咱们都背上这个包,随身带些重要的物事。”
是什么物事呢?
比如说野菜团、肉干这些食物。还有……钱。
在山洞里的时候,程灵悄悄给过两个姐姐和穆三娘银钱。
给了两个姐姐各三十文钱,给了穆三娘十两银子。当时把穆三娘吓得一把就攥紧了银子,眼睛紧紧盯着程灵。
程灵做手势道:“嘘……”又转头用目光向卢县的方向示意。
穆三娘就赶紧将银子收好,嘴唇蠕动了几下,对于这个银子的由来就这样跟程灵“心照不宣”了。
程灵还有二十两白银,十两金珠,以及一些散碎铜钱。
大头的银钱她放在随身空间里能够更保险,另外,上辈子独立工作生活了好些年,她也习惯了自己掌握财政。
另一边马车上,几人同样没闲着。
洪广义赶车,洪小郎就挨着他坐着,也学着程二妮用柳条编东西。
他会编背篓,编得不太好,歪歪扭扭的,有些枝条还扎不紧。但对于一个昨天才现学编织手艺的孩子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
施宏则坐在那里编藤鞋,芸娘同样十分乖巧地跟着他一起做。
之前在山里蹉跎了那么长时间,他们的鞋子早就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了,必须要另外有鞋替换,不然走路都难。
程家这边是早就有程二妮编了好几双草鞋放在包袱里,所以一时倒是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洪广义赶着车打了头阵,只见往北方向一条岔路,却是沿着一片山峰,斜斜向上而起。
那路的西侧分明是一座高峰,东侧则空荡荡的,没有护栏没有遮挡,蜿蜒向上,犹如一条锋利的刀带,强行斜削在了这座石山之上。
洪广义惊呼了一声:“悬山路!”
这就是能够横插到云安县的那条近路了。
如果走这条路,的确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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