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玄羲幕僚。”
最后,还不忘对其点评一番。
“此人心气颇高,行事极端,玄羲之所以陨落,与他脱不了干系。”
说罢,他定定望向颜嫣。
“那姓白的究竟与你说了什么?你怎突然想起要问起这个?”
颜嫣仍在转移话题。
“没怎么,况且苍梧这名字不是你昨日才说与我听的么?”
“你还是把未说完的话通通都说完罢,余下的话是苍梧仙君他与什么?”
颜嫣既不愿与自己说实话,谢砚之也不好勉强,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他与池川白相勾结,不,或许还要再加上个柳南歌。”
“我若没猜错,你定然是在被人掳走的那日恢复了前世记忆,而那个将你掳走的人又恰好是柳南歌。
“她母亲柳月姬当年也曾与苍梧有来往,那些棎木,显然是苍梧从仙界带来的。”
未曾料想此事牵扯竟这般大的颜嫣瞳孔骤缩,连忙垂下眼睫,遮挡住眸中翻涌的情绪。
如此一来,颜嫣已基本能判定那块玉珏与信多半是苍梧搞得鬼。
想来是故意拿她当诱饵,将谢砚之引来血渊禁地。
引来血渊禁地,然后呢?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颜嫣一时半会想不到苍梧所行之事究竟有何目的,反倒让她想到另一层面。
倘若将她引来血渊禁地当真是个局,那么,是否也就说明,岚翎在苍梧手上?
理清这层关系,颜嫣再也无法淡定。
颜嫣伪装地再好,谢砚之仍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恐慌。
见谢砚之正若有所思地盯视着自己,颜嫣便知他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索性装出一副关心他的模样。
“莫非,莫非苍梧与那魔君一样,也在觊觎你的力量?”
谢砚之这才收回打量她的目光,缓缓摇头:“不,他想杀我。”
说到此处,他不甚在意地笑笑:“可杀我绝非易事。”
若非如此,苍梧又怎会见他要飞升,连登仙路都不敢开启?
苍梧如今唯一能依仗的,不过是那本能操纵凡人命数的命簿罢了。
颜嫣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道:“岂止想杀你非易事?想远离你,更是难于上青天。”
说颜嫣自私也罢。
在想清楚自己不过是诱谢砚之出笼的那枚饵时,她便已心生退意。
她不想卷入这些复杂的事件之中,倘若接下来,苍梧还要将她卷入这些事件中,她绝无可能继续与谢砚之纠缠在一起。
谢砚之不懂颜嫣这又是怎得了。
她不想继续纠结此事,故意岔开话题:“没怎么,我想快些找到那些隐世的大妖,老老实实回十万大山待着。”
她这副模样一看就有问题。
明明在此之前,她都不愿让他插手此事,怎可能突然就转性了?
谢砚之也不戳穿她,想着到时候找个机会怂恿锦羿去套套话。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悬在颜嫣腰上的传讯玉简突然亮了,锦羿在玉简的那端大声嚷嚷。
“阿颜!你快带谢砚之过来!我遇上你家亲戚了,嚯,一大片会吃人的怪树!很是壮观啊!”
夜色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越往前走,锦羿越觉瘆得慌,他搓了搓不断冒出鸡皮疙瘩的手臂,继续催促道。
“我在距飞舟千米开外的西南方,你们顺着那条石子道,一路走到底便能看见我,快些过来!我记得你与我说过,那树名唤棎木。”
挂断传讯,锦羿继续盯着前方看。
晚风拂过,倒挂在棎木上的尸体有如风铃般轻晃。
黑暗中,有无数藤蔓在疯狂蔓延,摇曳着枝干涌向血渊禁地的另一端。
……
与此同时,血渊禁地的另一端。
苍梧正仰头注视着倒挂在棎木上、已然化身为养料的上古神祇。
血红的天与地融为一体。
杀戮四起。
此处不是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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