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自也不会拒绝这块从天而降的肥肉。
粘稠如树脂肪的液体一层一层涌上来,将付星寒紧紧包裹住。
他面上无半点痛苦之意,唇角上扬,笑容闲散惬意,无愧于修仙界八俊之首这一盛名。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梦,这世间从来就没出现过柳月姬。
梦醒后,他不管不顾地与师妹颜璃成了亲,次年春,诞下一女。
璃妹嫌他的姓氏付不如颜好听,吵着闹着要让女儿跟她姓,他也只能笑着答应。
女儿日渐长大,生得玉雪可爱,性子又古灵精怪,在玄天宗称得上是人见人爱。有儿子的师兄姐弟们纷纷抢着来与他们家定娃娃亲,奈何,他一个也瞧不上。
此后又过数载,他携爱女颜嫣一同去凡间历练,在江南小镇恰遇一少年。
少年名唤谢玄,乃天生仙骨,他纠缠数月,方才将那少年收作弟子。
却不想,颜嫣与谢玄两个年轻人天生不对付,一见面就吵架。
二人打打闹闹几十年,竟也到了要订婚事的那天。
……
待颜嫣找来密林,付星寒魂魄已然被蜃吞食殆尽,只余一副躯壳。
颜嫣见状,眯了眯眼,撸起袖子就要去抽蜃一顿:“叫你乱吃人!叫你乱吃人!人是能随便吃的吗?啊?”
蜃见状,连忙化为人形躲开,同时还不忘替自己争辩。
“我不是故意要吃他的!我也很苦恼啊!是他自己非要冲进我嘴里,陷在那场梦中死活不肯醒,赶都赶不走。”
蜃乃是一种食人魂魄的妖,常出没于哀牢山这等深山老林,杀人无形,修行万年的大妖有偷天换日之神通。
当年仙门用来布阵围剿谢砚之的那只不过千余年修为,便能困住谢砚之,可想而知,万年蜃妖该有何等的神通。
而哀牢山上这只,却是弱鸡中的弱鸡,连场完整的梦都编不出。
平日里也就只能骗骗那些个灵智未开的妖兽,骗人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人是个傻子,否则,又怎会陷在她编织的梦里?
颜嫣对此深信不疑,她也曾因好奇让蜃编了一场梦给她玩玩。
结果很是令人震惊,那场梦里连张正常人脸都看不见,一个个的,用歪瓜裂枣来形容都嫌说好听了。
颜嫣垂眸看着被嵌于树脂中的那副空壳子,忍不住在想,付星寒他果真是疯了,才会陷在这种梦里不可自拔。
可这一切都早已与她无关了,除却唏嘘,颜嫣并无他想。
她正要离开此处,又被蜃给喊住。
蜃揉着被她锤得晕乎乎的脑瓜,指向付星寒腰间:“大人,你快看!悬在他腰带上的玉珏可是岚翎大人时常拿在手中把玩的那枚?”
颜嫣心口猛地一跳,当即将裹住付星寒尸身的固体劈开。
那枚碧色玉珏入手微凉,背面有道浅浅的划痕,长约半寸,是颜嫣少不更事时所留下的痕迹。
那时锦羿还十分仗义地替她顶了这桩罪,跪了一晚上搓衣板,腿疼得大半个月都走不了路。
他们二妖也因此奠定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自此以后,不论谁闯了祸,另一人都会拼了命地来替对方遮掩。
安静不到两息,蜃又开始念叨。
“瞧大人你这表情……难不成它还真是岚翎大人那枚玉珏?怎会在此人身上?莫非他曾见过岚翎大人?”
颜嫣亦觉此事蹊跷,敛回胡乱飘飞的思绪,在付星寒身上一顿摸索,果真有所收获——找到一封信。
这信也不知是谁写得,既无落款,也没说要写给谁,倒像是刻意来给颜嫣提供信息,告诉她,那些隐世的大妖皆藏在了血渊禁地。
颜嫣心中已然掀起惊天骇浪,面上却半点都不显,她不动声色将信收好,并告诫蜃,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此事。
血渊禁地于颜嫣并不算陌生。
那里是谢诀本族百里家的老巢,一个堪称神秘的凶地。妖孽横行魍魉遍地,莫说人修,连妖魔两族去了怕是都够呛。
虽不知这封信是谁故意设计,颜嫣仍决定要亲自走上一遭。
锦羿听完她所说之话,直觉不妙,劝她千万要慎重。
颜嫣却十分不以为然地道。
“我既已被人盯上,不论如何躲藏怕都是徒劳,既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
除此以外,她也很想知道,此事是否又与柳南歌有关。
十六年前,她重返柳家寻找蚀骨深渊时,曾亲眼目睹柳月姬元婴出窍,欲夺舍柳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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