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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的剧情,已不知在谢砚之脑海中上演过多少遍。
他仍重蹈覆辙,义无反顾地喝下散灵液,自废右臂来换取颜嫣。
“到你了,该放人了。”
堆积在天穹之上的乌云越来越厚,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无声呜咽。
那是暴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啪嗒——”
第一滴雨落了下来,砸在谢砚之泛着寒芒的铠甲上,摔得四分五裂。
城楼上,谢诀甫一松手,刚猛无匹的剑气横扫而来,下一刻,本该春风得意的谢诀眉心骤然现出一道笔直的血痕。
那血痕以破竹之势向下蔓延,不过须臾,他整个人就已裂成均匀的两半。
血似喷泉般涌向天空,溅了颜嫣满身,她呆呆立于原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谢砚之静静注视着她。
他知道,下一步,她便要来杀他了。
事实亦如他所预料,颜嫣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他的怀抱,喃喃自语般地念叨着:“原来你左手也能使剑……”
旋即,她又哭得梨花带雨。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喝了散灵液就真要散尽灵力了,你为什么这么傻……”
谢砚之垂眸,配合她演戏,无悲亦无喜:“我身上灵力的确已散尽,方才不过是使尽全力的最后一击罢了。”
颜嫣仰头望他,一脸不敢置信:“此话当真?”
谢砚之颔首,语气淡漠:“当真。”
“噗嗤——”
回应他的,是穿心一剑。
滑过面颊的泪痕尚未干透,颜嫣却笑靥如花:“既如此……那么,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娘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足足五百年。”
意外?他又怎会意外?
他内心早已惊不起半丝波澜。
他不害怕自己会死在颜嫣手上。
从来都不。
比起这个,更令他在意的,是背叛。
可是无所谓了,一切都早已无所谓了,她背叛又怎样?不背叛又能怎样?
这场雨终于落大了,倾盆而下。
鲜血染红谢砚之的衣襟,在雨水的冲刷下一层又一层晕染开,他却视若无睹。
以血肉之躯抵着那柄剑,步步逼近,任由鲜血肆意流淌,纵使被剑刃贯穿身体,亦在所不惜。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终于能抓住了。
他紧紧搂住颜嫣,俯身埋在她颈间低笑,雨水打湿长睫,他的笑,温柔中透出几分病态的执着。
“阿颜,我既抓住你了,便绝不会放手,任你溜走。”
像誓词,像诅咒,唯独不像告白。
◎抢婚◎
笼在四周的浓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 呈现在谢砚之眼前的景象随风飘散。
黑暗中传来“咔”地一声脆响,整个幻境在寸寸龟裂,蛛网般的裂纹不断向外蔓延。
蜃妖河蚌般坚硬的壳上霎时裂开一道醒目的痕迹, 很明显,是谢砚之破阵后令它受到了反噬。
蜃妖的主人乃灵兽阁阁主,蜃妖何其娇贵?光是这一条缝就足矣让他养上百来年。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竟有人能破除蜃妖编织出的幻境,这也从侧面说明, 谢砚之是何等的难以对付。
不过, 谢砚之破了迷阵也无妨, 他们还留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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