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躺回铺着白狐皮的脚踏上呼呼大睡。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冷到缩成一团的小猫挤在炭盆边上烤火。
毛茸茸的小脑瓜一晃一晃,胡子都快被烧焦,看得“她”直摇头。
“她”甚是无奈地把小猫抱上床,轻轻捏着它耳朵。
“都说让你别来找我了。”
小猫“喵呜喵呜”直叫唤,拿蓬松的大尾巴来勾“她”,勾得“她”掌心痒痒的,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你呀……”
“她”淡漠的眼神一点一点被融化,轻声喟叹:“可真拿你没办法。”
自那以后,冬日里的夜晚变得不再冰冷。
那只有着蓬松大尾巴的小猫总在入夜后偷偷潜入房,钻进被子,缩在“她”怀里。
“她”以为,它会一直陪伴“她”。
直至寿终正寝的那天。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发生变故的那日,正在下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一夜间,大雪覆盖一切,“她”从天黑等到天明,始终未能等到它。
直至屋外天光大盛,扫雪的婢子捂着嘴惊呼:“这儿怎么有只死猫?还是被人勒死的!”
紧闭着的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
“她”赤着足,散着发,跌跌撞撞冲出来。
雪一直下,纷纷扬扬落个不停,似要覆盖世间一切污浊。
“她”抱着小猫早已僵硬的身体,在雪地里枯坐了一整天。
像是魔怔了般,不论谁来劝,都不肯放下那具早已僵硬的猫尸。
……
那些本不属于颜嫣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来回跳跃。
她以“她”的身份回顾了少年谢玄的一生。
待灵识重新被拉回体内,她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那个名唤谢玄的少年还是颜嫣。
眼眶酸涩地看着那只再也不会用大尾巴勾“她”的小奶猫。
有什么东西自胸腔里溢了出来。
似潮水般滚滚而来,翻涌着,叫嚣着,将她寸寸淹没。
这些来势汹汹的悲戚本不该属于她。
直至那个少年倒在皑皑白雪间,充斥在她胸腔里的酸胀液体终于退散。
她捂着仍在隐隐作痛的心口,垂眸望向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
明明不是同一个名字,她却能笃定,他,就是少年时期的谢砚之。
原来十五六岁的他是这副模样。
像个精致易碎的琉璃娃娃,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再往后又发生了什么,颜嫣已无暇去关心,整个公主府乱成一锅粥,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她被蜂拥而上的婢子“挤”开,神色茫然地蹲在墙角看着这一切。
这种感觉好奇怪,她觉得自己既像是这个世界中的一员,又像是完全游离于世界之外。
她不知自己因何而来,更不知自己该去何方。
除了懵,还是懵。
这种状态持续了足有两天。
两天过后,少年谢砚之醒了,颜嫣也终于理清思绪。
她想,她定然是在空兽的影响下穿越时空,回到了两百年前。
只不过,她这穿法略显诡异,只穿来了魂魄,没穿来肉身。
她有些迷茫,自己是否会一直以这种状态留在这个时空中?
人总是对超出掌控的事物感到恐惧。倘若她再也回不去了,又该怎么办?
思及此,颜嫣瞳孔微缩。
她不接受这个结果,一定要回去!
她是因空兽而来,若能找到空兽,兴许能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她半刻都不想在此停留,说干就干,提起裙摆,直往院外冲。
至于少年谢砚之的死活——
颜嫣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格栅门。
他所遭遇的那些固然很惨,可这并不代表就能抵消他所犯下的那些错。
她不会对一个什么都没做的无辜少年下手。
同时,也绝不会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奈何事与愿违。
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操纵着她,她无法离开谢玄超过百米,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她便寸步难行。
所以……
也就是说,她纵是穿回了两百年前,也只能继续围着他打转?
颜嫣简直要被气笑,她上辈子怕不是掘了谢家祖坟?
否则,何故要一次又一次地栽在他身上?
天意要她留在谢砚之身边,她偏不信这操蛋的天命!
一次又一次地撞在那层看不见的透明结界上,纵使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殊不知,一切的一切皆因她执念太重。
空兽只能让人看到你最想要的东西,既,内心深处的执念。
而她如今的执念,又偏偏是要杀谢砚之。
所以,回到两百年前的她也注定只能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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