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节俭之名世人皆知, 听说回乡时还曾自己种菜去集上卖呢, 怕是会觉得用冰奢靡。
“江四夫人到!”
门房声音震天, 刚踏进门槛一只脚的昭虞顿了顿, 若无其事地朝前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便发觉金穗落在了后头。
紫菱提醒她:“夫人, 金穗姐姐在呈贺礼呢。”
昭虞一拍脑袋, 差点忘了。
她退回一步往边上站了站,正巧旁边有棵大树参天而立, 昭虞满意地点头:“这儿凉快,且等着她, 省的待会儿寻不到咱们。”
紫菱偷笑, 夫人惯是会找借口的。
如今时辰还早,宾客自然都未入席, 若现在便进去应当会遇到一群的夫人贵女, 夫人怕是不想应酬才这般说。
紫菱想罢有些遗憾:“若是四爷在, 定然是要带您去逛园子的。”
昭虞咂嘴:“没事儿,你若想逛园子我带你去就是。”
紫菱哭笑不得:“夫人误会了,奴婢想着院子里凉快,若是四爷在,定然是要带您寻最舒坦的地儿呆着。”
“他不在咱们就寻不到舒坦的地儿了?”昭虞笑,“若他在,今日定是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空带咱们逛。”
“四夫人倒是有自知之明,江四郎堪比傅相亲子,若今日在场定然是主位迎宾好不热闹,哪里还能顾得上你呢?”
这话听着便叫人不怎么舒服,众人皆回头看去。
昭虞瞧见那姑娘微微蹙眉,不认识。
她低声问身侧的紫菱:“这是谁府上的姑娘?”
紫菱也是一脸茫然,银穗倒是认识,忙回道:“是谏议大夫许大人府上的四姑娘。”
昭虞思索片刻浅笑,不怕得罪,反正这人又不怎么会说话,不用理她。
她摇了摇锦扇,朝府门口瞧了一眼:“还没好么?”
银穗笑道:“您和四爷亲自选的礼,金穗自然是要交代一番的。”
主仆几个随意说笑,倒是将许姑娘给晾在了一旁。
许新柔瞪了昭虞一眼,话中有话道:“江四郎没来也便罢了,怎么长公主也没与四夫人同来?以往这等宴席,若是大夫人和三夫人出席,长公主定然会陪她们一起的。”
昭虞嗤笑:“关你屁事?”
众人:……
江砚白不是说他夫人温婉如水么?
这、这瞧着倒像是辣椒水……
许新柔一窒,随口面色有些难看:“四夫人莫不是在花楼待久了不晓得京中规矩?开口怎得这般粗俗?”
“关你屁事?”
昭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嘴角的笑仍挂在嘴边:“瞧了许姑娘便知,京中规矩好坏难说得很,若说好怎么会教出许姑娘这般……”
她用锦扇轻轻敲了敲头,发中插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平添俏皮:“这般煞兴致的姑娘?”
“可若说坏,在场贵女夫人倒是都颇为知礼,真是叫人看不透。”
一众人闻言不自觉面皮发热。
江四夫人这般好看的人夸她们知理,她们却暗自等着看好戏呢……
着实不该。
“四夫人莫恼,许姑娘看谁都不顺眼的。”
“对,上次她还讽我,四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四夫人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许新柔见众人竟都来贬她,恨声道:“墙头草!明明是她言语粗鲁,出身卑贱,行事也无知!”
金穗刚呈完贺礼回来,三言两语问清方才之事,闻言冷笑道:“四爷特意交代,我们夫人随性惯了,在哪儿都不必拘着,想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倒是许姑娘管得好宽,不如我们舅老爷辞了官,让你去大理寺上值好了!”
“噗!”
金穗惯是伶牙俐齿的,昭虞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她忙收了笑,佯斥道:“不得无理。”
金穗颔首,但依旧死死盯着许新柔,像是生怕对方突然动手似的。
她眸光闪了闪,这个许姑娘以往怕嘉阳怕的要死。
便是心仪四爷,除了暗戳戳的装晕想往四爷身上倒外,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如今竟还敢跑到夫人面前放肆了,是看夫人好说话便欺软怕硬?
真是不知好歹!
昭虞朝许新柔走了两步,面色认真起来:“你说我出身卑贱?”
许新柔绞了绞帕子,绷着脸道:“我又没说错。”
“我父亲兢兢业业,在徽州三年从不敢懈怠,船舶堤坝,解决了诸多民生之难。”
“我哥哥为人正直,自入仕以来从未错判过一桩冤案。”
“以前我孤身一人,你说便说了。”昭虞逼近一步,“可如今我为赵家女,便听不得这话。”
许新柔讷讷后退:“与两位大人何干,是你、你出身花……”
“你那个谏议大夫的爹不卑贱,倒也没见他做出什么政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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