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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承诺
◎可以给他的,她都不会吝啬。◎
翌日清晨, 云山寺的僧人将寺门打开之前,不知是什么驱使着谢闻锦回过身,看向了不远处的那棵杏树。
杏花于二月早开, 三月时开得正盛,飘飘簌簌如白雪,一层层落于地时,似是堆叠成了柔软的绒毯。
没有来由地,看着在山间飞舞飘扬的杏花花瓣, 谢闻锦恍惚觉得容清棠或许曾站在那棵杏树下, 等着什么人。
沉重的寺门被打开时发出了微闷的声响, 谢闻锦回过神来, 迈步走进了他本不愿靠近的寺庙。
一路被僧人引着走向了尘大师的禅房时, 谢闻锦目不斜视, 并未看向别处。
他仍然不信神佛之说, 今日来云山寺, 只是想请红尘之外的旁观者为自己解惑。
停在德高望重的了尘大师的禅房外时, 谢闻锦犹豫了几息, 才敲响了门。
得到应答后, 谢闻锦推开门走了进去。
“了尘大师。”
谢闻锦忍着伤处的疼痛,周到地行了拱手礼, 却在抬头看见不远处端坐着的高僧时僵在原地。
他之前虽只是五品官,却也有参与朝会的资格, 曾见过太上皇的天颜。
谢闻锦没有想到, 云山寺内的了尘大师竟就是传闻中已经避世隐居的太上皇。
见太上皇神色平淡地看着自己,谢闻锦猛地回过神来, 连忙俯跪在地, 恭敬道:“微臣参见太上皇。”
了尘大师摇了摇头, 声音平稳地说:“贫僧已是寺中人,施主无需行此大礼。”
谢闻锦心有疑虑,却没有多问什么,而是顺着太上皇的话站起了身。
“施主今日来见贫僧,不知所为何事?”
了尘如见其他香客时那样,为来人斟了一杯热茶,温声问道。
谢闻锦顿了片刻,才于了尘大师对面落座。
他在心底挣扎了几个来回,仍然将自己进门之前便已经想好的第一个问题问出了口:“不知大师能否透露,容姑娘先前在云山寺中暂住时,过得是否顺心?”
谢闻锦知道自己已没有身份与资格再在外问起与容清棠有关的事,更遑论对面的人是太上皇。即便他已经遁入空门,容清棠如今也是他的儿媳。
可谢闻锦忍不住想要知道,容清棠离开王府也离开他之后,住在这座山寺中时,到底过得如何。
即便这话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谢闻锦也想问个究竟。
了尘神色不变道:“此事涉及其他香客的私隐,请恕贫僧无法相告。”
谢闻锦不自觉蹙了蹙眉,沉默了片刻,才转而问道:“那……当真有因果循环,前世今生一说吗?”
了尘声音如常地问:“不知施主为何会有此疑惑?”
谢闻锦模糊地应答道:“只是在梦里经历了一些十分真实的事情,不知会否有可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闻言,了尘继续问道:“那施主是希望梦中之事皆为真,还是希望那些都只不过是一场虚幻?”
谢闻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有些着急地答道:“自然希望都是假的。”
在他那些梦里,容清棠总是早早殒命,谢闻锦不愿这成为现实。
了尘会意,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他执起眼前的茶杯,开始慢条斯理地品茗。
谢闻锦却有些坐不住了,他无心品茶,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问道:“大师可否为在下解惑?”
“世事莫测,”了尘缓声道,“无人能看破或说破因果轮回。正如施主的梦境一般,信则为实,不信则为虚。”
谢闻锦静了静,又说:“可我担心之前发生过的事会导致那些我不想看见的结果。”
了尘为谢闻锦续了茶水,语气平静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1]
“昨日种种已随风散去,施主或许可以考虑放下羁绊。”
谢闻锦怔了几息,低声重复道:“往者不可谏……”
了尘大师没再说什么,谢闻锦也没有继续追问。
两人无言对坐了片刻,谢闻锦便起身向了尘大师告辞,随即离开了禅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了尘心底的情绪一时有些难以言明。
谢闻锦不是安王谢应礼的亲生儿子,却是当年他们与刘相的博弈中的受害者。他的父母均死于刘相之手。
当年容煜与谢应礼定下这桩婚事,本是为了延续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期盼小辈们能过得比他们顺遂幸福些。了尘还曾为此做过见证。
可那时无人能想到,他的儿子卫时舟会娶容清棠为皇后,而谢闻锦成了如今这副郁郁寡欢,失魂落魄的模样。
缘之一字,果然无人能看透。
走出了尘大师的禅房后,谢闻锦并未立即离开云山寺,而是问着路走到了寺内一处供奉往生者牌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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