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变得亲近而温和。她拉着容清棠的手聊了很多跟容清棠的经历有关的事,还问了问她的师父和师娘。
“若有机会,哀家真想见一见你的师父和师娘。”太后温声道。
容清棠神色柔和地笑了笑, 面上看不出任何拒绝之意,但她也并未出言应下太后这话。
无论太后想做什么,容清棠都不会将自己的师父与师娘牵扯进来。
太后似乎也只是随意提起,并未继续在此事上流连,她转而像所有长辈对待自己疼爱的小辈那样, 笑着对容清棠说:
“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你和时舟愿意过来请安, 哀家很欣慰。”
“但坤宁宫和仁寿宫相隔稍远, 今后你不必早起过来请安, 得空了便多休息。”
“皇帝既已立你为后, 后宫一应事务, 哀家便交由你。清棠可愿意为哀家、为皇帝分忧?”太后神色慈和地看着容清棠, 问道。
容清棠柔声应下:“臣妾谨遵陛下和母后旨意。”
太后似是十分欣慰, 眉眼温柔地看着容清棠, 又侧首看了看一直沉默着坐在不远处的卫时舟, 不无慨叹道:“一转眼, 时舟都已为人夫了。”
“你们早些生个皇孙,哀家也多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容清棠适时脸颊微红地垂下眼眸, 状似羞赧,没有接这话。
太后亲昵地抚了抚她的手背, 打趣道:“我们清棠害羞了。”
端的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但一旁的卫时舟却不愿再继续看太后那副虚伪的模样, 淡声道:“母后,朕与清棠还有些事要处理, 便先离开了。”
卫时舟的话里没什么情绪, 太后也并不恼, 温声说:“好,你们去忙,得空了再来看哀家便是。”
话毕,太后还将自己腕间的红玉福镯摘下,放轻动作亲自为容清棠戴上。
“这是时舟的皇祖母当年赐予哀家的大婚礼物,如今,便也该给你了。”
容清棠看着有些眼熟的玉镯,不动声色地掩下心中猜测,从善如流道:“谢母后。”
待两人站起身,太后也随之牵起容清棠的手,旋即朝卫时舟伸出手,想再去牵他。
察觉太后的意图,卫时舟蹙了蹙眉,沉静的眼神在容清棠的手背上凝了一息,才没有下意识避开太后的动作。
太后拉起卫时舟的手覆在容清棠的手背上,温声说:“夫妻难做,你们要好好待彼此。”
“尤其是你,”太后看向卫时舟,正色叮嘱道,“清棠远离亲友嫁进宫中,不能让她受委屈。”
卫时舟冷淡地“嗯”了一声。
太后没再留他们,亲自将他们送至仁寿宫门口。
见两人牵着手离开,太后脸上温和的笑意霎时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一片冰冷。
若非卫时舟已动了念头,想将她送去西郊行宫,太后对容清棠绝不可能有任何好脸色。
自卫时舟之前搬去云山寺暂住时起,太后管理后宫的权力便不断被削弱。
她知道,卫时舟是想让自己再走远些,好让他的皇后执掌后宫。所以太后才会在他开口前,主动说将后宫一应事务交由容清棠。
至于说让他们早些生下皇孙……
太后下意识抬手,隔着衣料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
孩子是以母体为食的怪物,会蚕食一个女人所有的才华、精力、美貌,甚至是生命。
她因卫时舟而受过的那些罪,他心爱的人又凭什么逃过呢?
刘家那个丫头金玉其外,却是个不中用的,竟让容清棠顺利进宫做了皇后。
刘相还未与皇室撕破脸,不过是因为有她从中斡旋——
太后答应了刘相,待宫中选秀时,无论卫时舟的态度如何,她都会以太后的身份,做主将刘相送进宫的女子留下。
她恨卫时舟和他的父亲,却也不愿看着皇权与相权硬碰硬地斗争,不愿让卫时舟的皇位落到别人手里。
太后曾不止一次地希望卫时舟从未出生过,但他既然活到了如今,成为了帝王,她便希望他能一直在那个位置上坐下去。
这样一来,她便会一直是尊贵的太后。
无人能再委屈她。
离开仁寿宫后,容清棠和卫时舟并肩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柔蓝和余内侍带着别的宫人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但卫时舟似是忘记了,一直没有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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