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微垂,神色柔和地看着屋内一应新婚的布置与不远处那人所在的位置,不禁在心底无声叹道:
他已能离她如此之近。
失而复得,何其有幸。
容清棠湿发时穿着大红色单薄寝衣的身影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清丽,纤细,曼妙,玲珑有致。
他并非清心寡欲的圣人。
与之相反,他对她有太重的欲求与贪念。
他无法不想要她。
作者有话说:
所以今晚离老婆这么近,小卫睡不睡得着呢?
今天整理大纲,加更失败(。
[1] 语出《礼记﹒四十四篇﹒昏义》
[2]现实里的坤宁宫和乾清宫都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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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美人
◎虔诚地在她细白的指尖落下一吻。◎
卫时舟阖眸静思了须臾, 似是正在考虑着什么。
不远处,燃着的木质烛心偶尔在深夜发出噼啪的声响。
捕捉到这一丝细微的动静,卫时舟心里一顿。
终究还是睁开眼, 他起身朝喜床边走去。
只是再看她一眼。
不会有什么的。
容清棠正安静地熟睡着。宫灯无声地散发着光芒,将她笼罩其间。
明艳的新娘妆容已经卸去,她不施粉黛的面颊白皙而细腻,纤长的浓睫乖顺地低垂着,眉间舒缓平和, 并无一丝蹙痕。
看起来, 今夜与他独处一室, 她应不算抵触与排斥, 也并未带着紧张或不安睡去。
卫时舟放下心来。
他瞥见容清棠将手放在锦被之外, 大红寝衣随意地往上滑了一段, 露出一截瓷白纤细的雪腕与她白净的素手。
鲜妍的红是妖冶柔媚, 无暇的白则皎洁清雅, 两色都极衬她。
卫时舟本该转身离开的脚步凝滞在原地。
夜凉如水, 或许应该帮她重新盖好锦被。
这样想着, 卫时舟便也这样做了。
他微微俯身, 先放轻动作将容清棠里侧的右手置于锦被之下,帮她掖好被子。
却在转而牵起她的左手时, 有些舍不得松开。
灯下美人眠,他不想做君子。
卫时舟倚着床沿坐在床边的矮踏上, 牵着容清棠的手, 垂眸凝视着她细白的指尖。
卫时舟轻轻掀起绸绣云蝠龙凤双喜纹喜被的一角,仔细覆住容清棠的手臂, 独独没有放开她的左手。
心底某些见不得光的渴望与贪婪不断攀升, 一寸寸, 一寸寸地,将卫时舟吞没。
卫时舟在暖黄烛火中垂首,珍而重之,百般虔诚地,在容清棠柔嫩的指尖落下一吻。
一触即分。
终究没能忍住。
他卑劣地亵渎了自己两世的幻梦。
容清棠的手指微蜷,却没有醒来。
睡梦中的容清棠正置身于深深浅浅的明媚春景中,一只漂亮的蝴蝶停驻在她左手食指第一个指节处。
随即很轻很慢地,振翅,离开。
屋外的夜色越来越静谧深沉。
卫时舟在容清棠的床边守至黎明时分。
察觉她睡得没那么深了,随时可能转醒,他才松开容清棠的手,仔细为她掖好被子,回到外间的榻上。
状元府内。
怀谷正跪在庭院中。
更深露重,但无论是怀荆和温兰,还是怀文和怀乐,都仍未回房休息,只沉默着站在庭院内。
僵持了一夜,怀乐忍不住问:“师父,发生了何事?您为何要罚师兄?”
今日师妹大婚,怀乐在状元府送了师妹出嫁后便去雨隐楼内宴请了城中许多人。
可等他从雨隐楼回来准备参加家宴时,却见怀谷师兄正跪在庭院中,府内的气氛也实在算不上好。
怀荆并未回答怀乐的疑问,而是径直问怀谷:“你可知道我为何让你跪在这里?”
“知道。”
怀谷神色平静。
“那你可知错了?”
怀谷沉默着没有应答。
怀荆沉着脸质问道:“你怎么敢对清棠用那些药?!”
“若非我来了长安,看见她随身带着的那枚药囊,我还不知道你竟打着这个主意!”
怀乐听出事情的严重性来,转头皱着眉问怀谷:“师兄,你对清棠用了什么药?”
怀文拉了他一把,眼神示意他暂时不要参与此事。
怀谷沉默着,没有看向他们,也没有说话。
怀荆难掩失望道:“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说不出口吗?”
“我一直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你碰那些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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