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那里仍然会是容清棠的娘家,怀文会和师父师娘一起送她出嫁。
容清棠也没想到自己竟还有机会回到容家的老宅,从那里出嫁。
容清棠下意识看向卫时舟。
他实在为她的父亲和她做了许多。
卫时舟不仅在先前为她父亲洗清了罪名,如今还将容家的老宅赐给新科状元,再让容清棠从那里嫁进宫中,今后谁也无法再说她是罪臣之女。
卫时舟似有所感,侧首对上容清棠柔和的视线。
他目光温和地回以笑意。
他做这些是要让所有人都正视曾被他们有意无意忽略的事实——
容清棠的父亲是政绩出众的容尚书,也曾是当年春闱中的状元郎。
如今容清棠的师兄也是名副其实的新科状元,前途无量。且容清棠自己还是深受文人雅士称颂的画家青里。
无人能再说她不配做皇后。
久违的小聚结束后,怀文便该回去继续忙都察院那边的事了。他刚入职,需要熟悉的事情还很多,便先告辞了。
怀谷整顿饭都比较沉默,直到见容清棠起身,他才温和地说:“我送你回云山寺吧。”
容清棠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必了。”
“怀公子放心,我与清棠同路。”卫时舟面色如常,有礼道。
“你们……”
卫时舟神态自若地接下他没说完的话:“我们同住在云山寺中,所住的寮房相隔不算太远。”
“我定会看着她平安回房后再离开,怀公子不必担心。”
怀谷忽然想起,那日他去云山寺见容清棠时,卫时舟便已在那座凉亭内了。
当时他竟不知卫时舟也住在云山寺里。
怀谷心里一沉。
卫时舟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分明也是早有预谋!
但碍于容清棠还在,怀谷没有表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只是温文尔雅道:“那便有劳你帮忙照顾清棠了。”
怀谷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像是容清棠本该由他来照顾,卫时舟只是代劳而已。
卫时舟心底有戾气翻涌。
容清棠听了怀谷那句话也蹙了蹙眉,她不动声色地给怀乐递了个眼神。
怀乐脑袋灵光,接手雨隐楼以来更是练就了不错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以他立即行至怀谷身旁,语气轻松道:
“师兄别急着离开,我想在你的笔墨阁买几幅画,有空与我谈谈价格吗?”
见怀谷没再说什么,怀乐顺势拉着他先走出了雅间,留师妹和妹夫独处一会儿。
离开时,怀乐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待只留下他们两人时,容清棠有些歉疚道:“怀谷今日的态度有些冒犯。”
虽说面上看不出来,但怀谷话里话外对卫时舟的排斥与抵触,容清棠听得出来。
卫时舟并不在意,“他应觉得是我抢走了你。”
事实也的确如此,卫时舟并不否认。
容清棠无声叹了一口气:“还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死心。”
容清棠不喜欢与人周旋,拒绝便是拒绝。但怀谷可能不会轻易翻过这一页。
听出容清棠因怀谷的心思而有些困扰,卫时舟心里一动。
她对怀谷并无任何男女之情,他的胜算或许便能更大一些。
怀乐也为柔蓝、群青和绿沈他们三人准备了雅间和午膳,容清棠和卫时舟走出雅间时,他们已经等在外面了。
几人一道回了云山寺。
卫时舟也当真如他和怀谷说的那样,看着容清棠回到她自己屋内后,才转身回房。
不多时,禁军副统领便来向卫时舟禀报他查到的事情。
“陛下,在赌场下注的那笔银钱的去向已经查明了,卑职已派人暗中跟着。”
卫时舟颔了颔首,淡声吩咐道:“不要打草惊蛇,看能否一举查明刘相盗铸钱币的罪证。”
“卑职遵命。”陈单拱手应下。
近几年来频频有经人私铸或盗磨过的钱币在市面上流通。卫时舟派出的人发现其中一部分有问题的银钱曾在金银堂赌场内交易过。
“安王府可有派人查此事?”卫时舟问。
陈单:“有,他们也在调查谢闻锦下注用的那笔银钱的去向,应也想据此查刘相的底细。”
安王回京后应会开始着手对付刘相,卫时舟并不意外。
当初刘楚楚在金银堂中开了赌局,赌谢闻锦和容清棠的婚事最终会如何。
卫时舟命人隐匿身份替他去下注后,得知谢闻锦也做了同样的事。
他们还都重金下注押了容清棠与谢闻锦能白头偕老。
谢闻锦是因为的确如此以为,但卫时舟那时却只是希望容清棠能如愿。
那时容清棠并不认识卫时舟,更不知道他对她经年的爱意。
她已怀着期待嫁给了谢闻锦,卫时舟便希望她能幸福美满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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