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刘家的女儿,是应该做皇后的风命所归,并不是非他谢闻锦不可。
只是她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赌场那边吩咐下去,云山寺里的那人不处理掉,消失的就会是他们。”
刘楚楚冷声道。
谢闻锦要护着容清棠,她便非要让她死得难看些。
回到院子里后,侍女刚为刘楚楚准备好作画的笔墨,便有小厮捧着一个长盒送来。
“小姐,笔墨阁把您之前送去店里修复的画卷送回来了。”小厮恭敬道。
刘楚楚心里一顿,淡声道:“随意找个地方放着便是。”
小厮是个有眼色的,知道小姐很在意这幅画,便没有当真敷衍了事,而是把这个长盒放在离小姐最近的矮几上后才弯着腰退了出去。
刘楚楚的目光在那个长盒上停了几息。
因着这幅大婚图里的新郎官与谢闻锦实在有几分相似,刘楚楚一直想买下此画。而谢闻锦将它送与她时,刘楚楚也很欢喜。
她以为谢闻锦与自己心意相通,都期盼着他们大婚的那日。
可就像上面的足印曾践踏过这幅画一样,谢闻锦近来也把她作为世家贵女的骄傲与情意全踩在脚底。
她再喜欢,也不会自甘下贱。
“把画收起来,”刘楚楚平静地吩咐道,“方才那小厮擅作主张,忤逆主子,杖三十。”
一旁的侍女连忙道:“奴婢遵命。”
刘楚楚全神贯注地画了数个时辰,终于在子时将她已准备了好几日的那幅百花图画完。
琴棋书画,京中贵女们各个都学过。但在丹青这一样里,谁都比不过刘楚楚。是以只要有她参与的场合,旁人都不会再拿出自己的画来与她的比。
此次春日宴的献礼事关重大,她更不会输。
亲自将墨迹已干的画作收好后,刘楚楚才梳洗回到自己的卧房内。
但她甫一进门便眉头紧皱,责问身旁的侍女:“今晨是谁收拾的屋子?怎么连锦被都没叠?”
侍女连忙跪下道:“回小姐,您的屋子今日是奴婢亲自收拾的,奴婢换了新的锦被来之后分明仔细整理过床榻,不知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刘楚楚清楚自己身边的人不敢欺瞒。
见锦被隆起,其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刘楚楚蹙眉走近,随手将锦被掀开——
竟是鲜血淋漓的双手双足。
“啊——!”
一旁的侍女骤然惊呼出声,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面上满是恐惧。
刘楚楚的脸也霎时间血色全无,白得瘆人。
刘楚楚虽曾令下面的人去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也曾重罚让人残疾或丧命,但那些脏东西从不配出现在她眼前。
她还是头回见着如此血腥残忍的场景,一时惊惧交加,几次动了动唇都没能开口说出什么来。
过了半晌,刘楚楚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吩咐侍女:“不要声张。”
“去请父亲过来。”
转眼便到了二月十五,京郊栖霞山举办春日宴的日子。
山里风大,柔蓝见姑娘今日穿了秋月白的织锦高腰长裙,便备了藕色底柿红边的披风为姑娘披上。
“姑娘,今日若有人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柔蓝难掩担忧道。
不知是否因为最近都住在云山寺里,柔蓝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听过那些和姑娘有关的闲言碎语了。
但今日的场合特殊,人多眼杂,那些本就对姑娘有偏见的人看见姑娘出现在春日宴上还不知会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
容清棠柔柔地笑了笑,抬手点了点柔蓝紧蹙的眉心,提醒道:“你别往心里去才是。”
容清棠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柔蓝每回听见那些都比她更气闷。
柔蓝也没办法,只要听见有人说姑娘不好,她便会觉得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受。
她有些犹豫地问:“我们今日以什么理由去参加春日宴呢?”
朝中大臣们会携家眷一同参与今日京郊举办的春日宴,皇后的人选也会从那些未婚的适龄女子中定下。此事在长安城中都传遍了。
但即便不曾与人成过婚,姑娘也已经失怙数年,又无别的在朝为官的兄弟,若贸然出现在此次宴席上,到时恐怕会受人非议。
柔蓝虽已经知道择选皇后的结果,可眼前似乎的确没有合适的理由能让姑娘名正言顺地出现在春日宴上。
容清棠却并不担心:“既然陛下让我去,或许已提前准备好了理由。”
“即便没有,”容清棠提醒道,“你忘了怀文师兄吗?”
柔蓝面色一喜,忙道:“还真忘了!”
“此次春日宴也有贺新科进士之意,三公子既已考中了状元,自然也会参加。”
姑娘前几日原想和几位公子在雨隐楼聚一聚,庆贺怀文公子连中三元。可张榜后三公子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竟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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