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但我想再去看看别处的景致。”
长安城里不再有她的家,容清棠便想着,余生做个四海为家的闲散游人也很好。
无牵无挂,也就不会再失望。
卫时舟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可是怎么办呢?
我丝毫不想放你离开。
我也舍不得把你锁在我身边,你应也不愿意带着我这个累赘。
那便先用别的东西把你留下吗?
该用什么呢。
一桩往事
◎哪怕要用一些卑劣的手段◎
容清棠以为卫时舟过来找她是有正事要谈。
但他只是问了问她和离后的打算,又与她闲聊了片刻,便说还有事要处理,先离开了。
这些随时都可以聊的小事,为何他要专程来这一趟,还等了她近一个时辰?
容清棠拿着那一小包蜜饯看着卫时舟走远,有些不解。
长安城,笔墨阁内。
店铺陈设雅致,是文人墨客和风流雅士都愿意驻足的地方。
姿容出众的刘楚楚正与店铺掌柜说着什么,相府的几名侍女和护卫守在一旁。
“你们老板可有说何时才能把那幅画修复好?”刘楚楚语气柔和地问。
掌柜恭敬道:“还需三日便好。”
“那幅画上只是有些足印,需要这么久吗?”
谢闻锦说那日装画的长盒不慎摔了,下人手忙脚乱地踩到了展开的画卷,才留下了几枚印痕。
掌柜记着老板的吩咐,客气地答道:“老板精益求精,也是想为客人的画负责。”
“那便有劳了。”
刘楚楚其实有些气闷,却也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气度,从店里离开。
谢闻锦送她的这幅大婚图出自名家之手,十分难得,却几乎被人毁了。按刘楚楚来看,那样毛手毛脚的下人即便不拖下去打死,也该砍断双腿长个记性。
但谢闻锦心善宽容,刘楚楚也只能忍了下来,转而带着画来笔墨阁,出高价找那位怀谷老板帮忙修复。
她想将这幅大婚图放在自己和谢闻锦的新家里。
谢闻锦其实是安王部下的孩子,在王府里也待得不开心,分家是迟早的事。
但刘楚楚也不愿让谢闻锦随她住进相府,以免旁人说他是入赘。是以她打算选一处好宅子,做她和谢闻锦今后的家。
“小姐,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谢公子还在正堂罚跪。”
刘楚楚身边的侍女谨慎地说。
刘楚楚语气不善道:“安王这是连装都不愿装了吗?”
先是把世子之位给自己的亲儿子,又为了所谓的父辈情谊牺牲谢闻锦,让谢闻锦娶了那罪臣之女,予她栖身之所。
今日宫里来的那道旨意严词指责谢闻锦,让他成了长安城中的笑柄。
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分明是龙椅上的人忌惮安王如今功高震主,想借此敲打安王府,谢闻锦是替安王受了委屈。
刘楚楚也听父亲说过,安王回京之后,皇权与兵权之争是无可避免的。自古以来武将便难得善终。
得知安王罚谢闻锦跪在正堂后,刘楚楚本想立即找过去。但谢闻锦命人来给她传话,让她今日别去安王府,以免被波及。
可眼下已近酉时,谢闻锦从巳时初跪到现在,已数个时辰水米未进。刘楚楚实在等不下去了,带着人往安王府去。
“小姐,相爷不许您再去安王府……”侍女犹豫地提醒道。
在人后刘楚楚便没了好脸色,训道:“多嘴主子的事,自己回去领罚。”
“是。”侍女只能应下。
王府内。
安王谢应礼端坐于正堂上首,他的五官轮廓分明,眉眼深邃,久经沙场的将领气质不自觉便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可知错了?”安王沉声问已跪了一日的谢闻锦。
谢闻锦薄唇紧抿,仍一言不发。
安王吩咐身旁的老管家:“去把我的马鞭拿来。”
王爷从未对两位少爷动过手。老管家几度欲开口劝一劝,却也知道他的身份不适合在此时说些什么,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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