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好,但至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走出的每一步。”
李承乾眼睛微眯,嘴角上扬。
他约莫明白自己就是“李承乾”,却并不认为自己仍旧会成为“李承乾”,更不觉得阿娘还是那个阿娘,阿耶还是那个阿娘,甚至青雀还是那个青雀。
他会像父亲教导的那样,将“李承乾”的人生当做一个故事,与梦中他听过的千千万万的寓言故事一般,无甚差别。
从前他怎么活,往后他还会怎么活。他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坚守初心。
便是……便是日后出现某种变故,他与青雀仍旧走向梦魇的结局,那又怎样呢?
至少这是他的人生,是他自己走出来的人生,而不是被梦魇裹挟,被命运支配的结果。
孙思邈与李淳风听懂了。不信不是否认存在,而是一种态度。孙思邈欣慰大笑,李淳风勾起嘴角:“挺好。小郎君果然还是小郎君啊。”
李承乾扬眉。那当然了。
他就是他,或许他曾是“李承乾”,或许他也曾是李明乐。但他又都不是他们。他不是“李承乾”可以替代,也不是李明乐可是替代。他是世上唯一,绝无仅有。
这是他新的人生,全新的开始。
李承乾起身对二人拱手再拜再谢,然后笑着走出去,迎面撞上七师姐。
“小师弟与师父叙完话了?”
“嗯。听闻师姐这月不曾入宫给阿娘请平安脉?”
这话是有前提的。自这些师兄师姐到来,还知道两位师姐都专长女子之症后,李承乾便请两位师姐轮流入宫为长孙氏请脉,每月至少一次。而每次的看诊脉案,师姐都有详细记录。
按照师姐所说,阿娘身体略有亏损,但并不严重,悉心调养自可恢复,不必过于在意。
事关阿娘身体,他不觉得在有大国手一般的师父以及这么多师兄师姐师侄的前提下,阿娘还会早逝。他不会因为梦中的事情去困扰自身,但他也不会为了标榜自己不被困扰,就故意不理不睬。
阿娘的脉案,他从前就委托了师姐,如今会继续委托。从前就有时常问询,如今仍旧会问询。
“前些时日小师弟昏迷,皇后日夜照看,师父怕她面色不好,恐她伤身,为其把过脉了,也更改了太医署的药膳疗养方子。师父回来后与我和五师姐交待过,我们都记录在案呢。小师弟放心。”
李承乾一顿,立时问:“阿娘照顾我多日,可有碍吗?”
“有师父在呢,自是无碍的。非但如此,看目前的情况,皇后已然调养得差不多了。说不定过阵子就能让小师弟如愿,多个弟弟妹妹呢。”
李承乾愣了片刻。弟弟妹妹啊。
曾经他想要弟弟,想要雉奴出现,是想多一个替补。但现在,他觉得似乎不重要了。
在星幕中看到的一切,长安百姓为他所做的努力,那些祈福的话语,一字一句刻印在他的心里。他恍然明白,太子不只是一个位子。
他割舍不下与百姓的牵绊,不忍有负对他们的承诺,更无法抛却自己的设想与理念。他想把自己的那些希望播种到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他扬起脸笑看七师姐:“弟弟妹妹随缘就好。关键不在我想不想要,而在于阿娘想不想要。”
七师姐一愣,随即莞尔:“小师弟长大了呢。”
李承乾点头。他知道他成长了,他还会继续成长。
轰!
突然一声大响,宛如天降巨雷,又宛如地龙翻身,脚下大地为之震动。
李承乾一个踉跄,啪叽,摔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但见与他一起摔倒的七师姐快速爬起来,满是无奈翻了个白眼:“大师兄又炸炉了。”
李承乾:!!!
父子交心。
药庄的人全被惊住了, 纷纷朝声响处而去。
李承乾赶到之时,但见屋室房顶坍塌,门窗掉落, 室内更是狼藉一片。大师兄与小师侄站在其中,浑身脏污,一个额头流着血, 一个手臂被砸伤, 凄凄惨惨。
孙思邈表情严肃:“说了多少次, 小心小心,你怎么就记不住。”
小弟子缩了缩脖子:“师祖,这回不是师父。是……是我。我不小心加多了硝石。”
孙思邈瞪了他一眼,继续骂大师兄:“徒弟失误也是你的错,你不是在旁边看着吗?看着也能失误,不是你的错,谁的错?”
大师兄低着头不说话, 等孙思邈骂完了,才舔着脸认错赔罪。师兄师姐纷纷出来打圆场, 孙思邈勉强作罢。生气归生气, 但到底是自己的徒子徒孙,终归是疼惜的。待训斥完毕, 又让人取来药箱亲自给二人诊治上药。
李承乾蹲在炸毁的丹炉边, 沉默不语。
大师兄承袭的是师父的丹道,这点他清楚。最开始他以为是电视剧那种,类似徐福江充的存在, 后来才知道不是,大师兄学的是正经丹药,以药为主, 能治病救人的。
李承乾也听说过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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