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窦三娘莫名想到李承乾。这个年岁与李承乾刚好符合。是他吗?
堂堂太子微服出宫也就罢了,偏偏这么巧还撞破拐子之事?会不会也太巧合了点?
而且那孩子明明都已到拐子手里了,只等交易,为何突然发生这种事?莫非是那孩子命格特殊,知道自己有危险,冥冥中向人求助?
可此女是双星同宫啊,是会覆唐的。怎会向李承乾求助?
哦,不对。有李承乾在,此女的隐星恐会一直沉寂,显现不出来。而且稚童是李承乾只是她的猜测,还是毫无根据的猜测。若不是呢?须知世间并不缺机敏的天才。
窦三娘手指微微蜷曲,再问:“还有别的吗?”
“有。据说这位小娘子未出生前,绸缎铺东家的夫人前去寺庙上香,大师曾说她腹中孩子命格尊贵,每遇危机,自有上天庇护,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化险为夷,遇难成祥。又对上了。
眼见她神色逐渐变幻,阿玉猜出几分:“公主觉得此女才是正主,如今我们手里的这些孩子都不是?”
“你觉得呢?”
阿玉哑然,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好似确实如此。
“查清绸缎铺东家的日常轨迹了吗?”
“没有,但打听到他们这几天关了铺子,去了净禅寺。说是小娘子这次能有惊无险、平安归来是神佛护佑,因此带孩子前去跪拜谢神,会住上几日,也算是听听经文沾点佛光给孩子收惊。”
“净禅寺。”窦三娘低喃。
阿玉心头一紧:“公主,我们已经拐了几个孩子,长安府衙那边查得紧,不
如算了吧,还是想办法出城得好。”
“出城?既然查得紧,怎会让我们轻易出城?再说,如果这几个孩子都不是,我们便是带出去了又有何用?我们冒险来一趟长安,总不能空手而回。”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有父亲的前车之鉴在,吴峰说她没有入主帝宫之相许是真的,她需要武姓之女也是真的。没有武姓之女,她怕是什么都做不成。这次走了,下次未必还有机会。
做大事者,当有决断有魄力,万不可如父亲一般瞻前顾后,致使功败垂成。有些险,她必须冒。
净禅寺。
人潮涌动,烟雾缭绕。这样的寺院不愁经济,除信男善女添的香油钱,解签钱外,每日的佛香蜡烛都能卖出去不少。似后世,寺院为了保证自己的收入,惯常是不允许他人在此贩售商品的,不管是香火还是其他。
但净禅寺不同。主持也算有几分怜悯之心,因而这里总能看到一些稚童与半大小子在香客间穿梭,游说兜售,赚取一份收入补贴家用。有卖自家所制香烛的,有卖糕点的,还有冬日卖热汤夏日卖凉饮的。
其中有个卖糖葫芦的,十分有趣。他卖的糖葫芦不只有山楂做的,还有柑橘做的,林檎果做的。花样繁多,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偏偏他还挺懂得招揽生意,不会干等着别人来买,会主动上前询问,向人推荐,介绍自家糖葫芦的优点。
有些奔着新鲜买一根,有些为给孩子甜甜嘴买一根,有些瞧着半大小子生活不易买一根,更有一些纯粹被他缠得烦了,不想理会,花点钱买个清净。
譬如眼前这位。
收了钱,将两根糖葫芦递过去,一整个草棒子的货品就卖得差不多了。薛礼喜滋滋数着今儿的收入离开人群,悄然转入内厢房。
李承乾与长安令正等在此。
“看到了吗?”
“看到了。那日不过一个照面,印象并不深刻,若让我准确描述,我怕是说不清。但如果再我亲眼瞧见他们,我肯定认得出来。前头没理我径直入殿的那个青衣女子以及后来被我拉住,不耐烦听我介绍糖葫芦,迫不及待掏了钱买下脱身的便是。”
李承乾挑眉:“你确定?”
“确定。”
长安令会意,给旁边的便衣捕头使了个眼色,捕头出门,混入香客之中。他自然会把消息传递给早早藏于此间的同僚,盯死这两人。当然,这回来的恐怕不只这两人。这两人只是刚好被薛礼认出来的,还有未被认出的。
想到此,捕头神色微敛,不免感叹起来。
要说那位小郎君可真是个奇人,先不谈他广撒“传闻”引蛇出洞的主意,便是那糖葫芦品种之多样,花式之繁多,就足够让人惊奇。
世人皆有好奇之心,这等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糖葫芦自然十分吸引眼球。来寺院上香的,不管是求佛还是还愿,大多都会忍不住过来瞧几眼。便是不爱糖葫芦的,薛礼若主动上前介绍,也会随口问上两句。
在此等情况下,若有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在薛礼找上游说后直接拂袖而去或是迫不及待花钱脱身的,便是重点怀疑对象。如果他们还露出紧张或警惕之态,且有四下环顾、借闲逛之名到处探查的举动,那不用说,定然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而对于这些,他以及隐藏在各处的同僚都已全部收入眼底。
可以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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