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欣喜若狂。
第位轮到李渊,吴道长却摇头:“你这一挂贫道算不了。”
李渊一愣,言道:“可是我们哪里违了道长的规矩?”
“不曾。”
“那道长此话何意?”
“这世间有命格贵重之人,是贫道不敢算,也算不得的,更别提郎君得天眷顾。”
得天眷顾。
天。
李渊怔住,钱九陇蹙眉。众人沉默。忽然一声轻嗤传出,李渊低头便见李承乾不高兴地翻白眼:“你别叽叽歪歪地故弄玄虚,什么敢不敢算,你压根不会算吧。戏里的骗子就是你这样的,整一个世外高人的姿态,其实啥也不是。”
吴道长也不恼,笑着说:“小郎君说是便是吧。”
李承乾大怒,什么叫他说是就是。搞得好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电视剧里的骗子道士不都这么演吗?
“你就是骗子。你压根就不会神通,那个妇人怀里的孩子也不是因为你画的什么鬼符箓好的。”
李承乾点了点桌上的黄纸笔墨与朱砂:“这些东西里面掺了药吧?而且你安抚他的手法肯定也有讲究。孩子不哭了,脸色好了,是因为药跟你的手法,对不对?”
他叉腰,这个他懂。电视剧里演过,用墨在小儿脸上勾几笔,小儿就不哭了,就是因为笔墨有药。这不跟眼前的画符异曲同工吗?
吴道长笑意更深了几分:“对。”
李承乾:???
这就承认了?你会不会怂的太快?人家电视剧都是点出疑窦,咬死不认,来来回回几次,然后被当众揭了底牌。那才有剧情性,才过瘾。你认得这么快,让我一点打脸的快感都没有。
“小郎君真聪慧,竟能猜出我所用笔墨符纸中有药。”吴道长看向李渊,随后解释,“世人对玄乎其神之事更有敬畏之心。比起医者,人们有时候更信鬼神。”
李渊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病吃药要钱,大夫不是神仙,钱花了人不一定能保住。到时候怎么办?鬼神之道不同,高人在愚昧百姓眼中,堪比神仙,比大夫要强得多。
他们可能会拖着不愿去找大夫,但听闻哪里有高人,总愿意去碰碰运气。再有一点,大夫没治好,那是大夫不行。“高人”没治好,那是天命如此。
在场诸人再次沉默。
长者都听懂了,李承乾却没明白:“什么医者鬼神的,你这语气怎么听着好像觉得自己装神弄鬼还是对的,特别有道理一样?你就是说出朵花来,不还是骗人?”
吴道长一愣,无奈感叹:“是,确实在骗人,这点贫道无法辩解。”
李承乾得意了:“对那个妇人,你虽骗了她,但总归救了她孩子,收费也便宜,就罢了。第二个男人,他满心想入府衙,你给了他那么大的希望,他若失败了怎么办?你可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小郎君怎知他会失败?”
李承乾皱眉:“你这是在赌吗?赌他能被选中,这样他就会觉得是你的功劳?”
吴道长摇头:“没有赌。”
没赌,不就是说那人肯定能被选中?呵,糊弄鬼呢。除非串通或者买通官府。但如今自己在这里,还能给他这个机会?
李承乾招手唤来侍卫,嘀嘀咕咕耳语一番,让他离去,挑衅般看向吴道长。吴道长淡笑不语,明知他的举动却纹丝不动,面上半分慌乱都无。
李承乾蹙眉,眼珠骨碌碌一转,背过身去,偷偷翻出腰间的荷包,倒出里面的黑白棋子。
瞧见他的动作,李渊眉毛一挑,立时明白他想干什么。这把戏李承乾玩过不只一回,宫里李承道李元亨李元方可都被他用这个打赌坑过呢。
李渊没说话,任由李承乾作为,他也想看看这个吴道长如何应对。
李承乾准备好后,将身子转过来,双手成拳伸到吴道长跟前:“你既然这般厉害,那你猜猜,我手中有几颗棋子?”
“六颗。”
李承乾一愣,转而笑得无比狡黠:“你确定是六颗棋子?”
“是六颗,却不是棋子,而是糖粒。”
李承乾笑容僵在脸上,他鼻子一哼,丢一颗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然后摊开双手:“你猜错了,现在是五颗。”
吴道长点头:“对,是五颗,贫道猜错了。”
李承乾:……
你这套路怎么跟电视剧里不一样!掀桌!
李承乾往日捉弄旁人无数, 李渊鲜少见他如此吃瘪,哈哈大笑。
李承乾不服:“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道长勾唇:“小郎君告诉贫道的。”
李承乾狐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小郎君先问我有几颗棋子。以寻常棋子的大小,结合小郎君手掌大小,握拳程度与姿势, 可猜测到约莫三颗左右。这么算来, 两只手便是六颗。
“可我答六颗之后, 小郎君又问了一遍。小郎君或许没注意,自己再次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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