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聪明,挡都没挡,你又知道没用了!”林敢跨了半步,挡住半个她,“有用吗?”李冬青心虚地点头,是稍微暖和了一点儿。他微不可见地笑笑,仰头又问她:“能看见吗?”
“看见什么?”
“你不是爱看月亮吗?”
“哦。”所以才遮住一半啊。在他看不见的位置,她轻嗯一声,答:“能看见。”
林敢同她一起仰望着天,看着月亮,忽然就说:“李冬青,今天的月亮还挺好看的。”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只有他们能听见。李冬青抬头,却不认同。她下意识想问问他,好看吗?不是一轮残月吗?还是我不知道,你也是喜欢看月亮的?
想问的很多,可是当她透过他的背影,看着这轮月,话就都忍住了。凛冽的空气里有令人安心的味道,能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不头疼,不心烦,已经很好了。
她感谢彼此的沉默,然后在这个午夜,新年的钟声响起,周围喧嚣一片,欢快地对他说了句:“林敢,新年快乐。”
话音才落,李冬青仰天呼吸,林敢望着她,眼里闪出经年未见的光。
三天后的早晨,丁蕙如将李冬青从被窝里拖出来,一同打包去了滑雪场。
路上,李冬青找了很多理由拒绝:天太冷,不会滑,口袋里没钱。
丁蕙如也回得言简意赅:多穿点,可以学,姐妹是富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冬青放弃挣扎。她慢慢悠悠地看看朱虹新发给她的文件,不知不觉睡过去,醒来已经抵达雪场。
找好停车位,丁蕙如带着李冬青去看滑雪设备。仔细一瞧,莫皓霖已经等在那里。老鸟自带装备,李冬青是个新手,听着他们细谈,摸不着头脑,问丁蕙如:“我这样的,是不是得报个新手班学学?”
丁蕙如一愣:“找什么教练?直接我教你呗!”
李冬青却不愿耽误她的兴致:“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衡力差,学这些很慢的。而且,你不是约好了跟莫先生比赛吗!”
一旁的莫皓霖脑袋一拍:“这不就巧了,我也带人了啊!他会滑雪,让他教你!”他的话让李冬青惴惴不安,果然,下一秒就看见林敢拨开小门走过来,一脸淡定,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在此处。
“你好。”
“你好。”
极其尴尬的两声招呼,丁蕙如忍俊不禁:“你俩弄得跟相亲似的,干嘛啊!”
这可比相亲还让人难受!李冬青腹诽。
调侃归调侃,丁蕙如不打算将她交给前男友,雷厉风行,另找了个教练,把她塞进新手班。乘着缆车上山,李冬青将他们仨都赶去了高级雪道,自己则是跟着一群小朋友们学习。
运动对于她而言,一直是项难题。
教练说,重点是身体放松,找到重心。李冬青表面平和,心里却在咆哮:这地这么滑溜溜的,怎么找到重心啊!
她跟两个小朋友分作一组,他们俩已经学会慢慢地坡度滑行了,她还在试着将身体调整到合适的高度。
许久许久,终于学会了怎么摔倒才不疼…
人的学习能力总是随着年龄增长而衰退,初级雪道的成年人不少,却大多没有孩子滑得好。李冬青又累又饿,脚底颤颤巍巍,想要往上走,又险些摔倒。许多事都是要有见效,才有信心坚持下去。不知道在地上摔了多少个屁墩子后,她已然想要放弃。
站在原地垂头丧气,一片素白中,一对黑色的双板滑到她跟前。摘下护目镜,林敢挺直了身子,李冬青看着眼前人:“你怎么在这儿?”
“下来遛弯。你怎么坐下了,不滑了?”他看看雪道,又看看李冬青,笑着伸手:“难得来一趟,起来吧,我教你!”
看向脚下,他悠悠道:“你先别想摔倒的事,就站着别动,放松下来,目视前方,找到平衡,小小地使劲儿。放心,你累死在这儿,我也能给你扛回去!”
狗嘴吐不出象牙,李冬青心里翻了个白眼,按着他所说的,努力去适应这个摩擦力。事实证明,林敢的教学水平也没多好,她身体紧绷就会停留在原地,放松又会速度飞快,在惊吓中摔倒,根本找不到中间值!
朱虹常夸她有耐心,李冬青自己明白,那是因为坐在桌子前不费劲。现在,呵,走路都成了一项危险活动。丁蕙如到底为什么把她拉来受罪啊!
她心中怨声载道,表现出了极强的厌学情绪。林敢却一反常态,耐心地劝说她:“没事,能滑一点是一点,你能从那上头下来一次,再安安稳稳地刹住,我就请你吃烤肠!”
“我又不爱吃烤肠……”
“那吃别的,随你选!”
李冬青根本没一样想选的,可不知为什么,他这么一激,倒是让她有了些能量。振作精神,从头再来,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几十遍后,找到一些感觉。
从顶上慢慢往下滑,她奔着林敢冲下去,一路平稳,她想炫耀,分了心,速度就不在掌控。尖叫着一路向下,方向也不再笔直,她本能地膝盖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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