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沉沦其中时,却不得不直面现实。即使早已坚定心意,面对与女儿相匹配,本该站在她身边的优秀年轻人时,他总会无可避免的患得患失、闷闷不乐,害怕被抛下。
“这是女儿的意见。”
倏尔,林曦打开手机的聊天记录,放在他面前。
那是和女儿的一段简单对话,林曦将这几份电子版本的个人简历发了过去,并征询意见,对面只回了一句话:“他们都很不错。”
沉念曦说话风格像父亲,较为客气,彬彬有礼。回复了第一句之后,她直言:“但我不喜欢。”
而林曦删除了后一条回复,刻意保留当下的聊天记录给沉以安看,为的是希望他能够识时务,知难而退。
一时间,沉以安看了,眼中瞬时黯淡无光,失了神采,哀愁和忧伤充斥了整个心间。他强行隐下苦痛,怔怔的看向林曦,以求证这段对话的真实性。
他想,女儿总是爱他的,总不会离开他的罢。
她是他孤独清寂的人生中,唯一一丝温暖,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她更加珍贵,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此刻,林曦目光微瞥了瞥,沉以安这显然是受到了刺激。
不过,她没有理会,又从包中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沉以安面前:
“知道你有精神疾病,我帮你预约了纽约最好的心理医生,你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看。”
“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再纠缠女儿,以一己之私毁掉她的人生。”她目光轻蔑的凝视他,不怀好意的劝诫道:
“沉以安,有病就要去治!”
沉以安微垂眼眸,一言不发,这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你们在聊什么呢?”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冰冷的僵局。
只见任远闲庭信步的走来,向昔日的两位好友亲切的打招呼。两人目光相视,继续着这场无声的对峙。
“真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们。”任远友好的微笑说。事实上,并非巧合,他是特意来纽约找林曦的,只是正好在咖啡厅看见了他们。
他目光茫然一瞥,注意到了那份治疗心理疾病的挂号信,连忙识趣噤声。估计是沉以安心理出现了问题,林曦好心帮忙联系相关专家,而沉以安认为自己没病,两人为此闹得不愉快,难怪来时气氛有些凝重。
彼时,林曦抬眸看了任远一眼,但因为当年的过往,与其相顾无言,无话可说。
这一切,沉以安尽收眼底,她看向任远时,带着一种期待的光。像是原本凄清荒凉,变为万物复苏,那是他从未曾见过的。十几年错误的婚姻,他们之间并无任远的存在,却始终隔着任远这个人。
他淡然起身:“你们聊,我就不打扰叙旧了。”
离开咖啡厅之后,沉以安走到一处长椅坐下,想静一静。
因为林曦的那一番话,患得患失的愁绪在他心中徘徊不定,忧思难安。他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女儿是爱他的。
任远见他一人坐在那儿,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两人相视而望,昔日的旧谊早已随着时间长河而淡去。
任远迎风而立,神态温和端雅。他一向亲切友善,却也有着与生俱来的高傲,旁人见其身份,必会自觉认清所在地位,知晓进退。唯独沉以安是个例外,总是如松如竹,临风不折,四时常茂。
“以安。”任远了解他的性格,于是好心相劝:“我明白,你工作压力大,又离了婚,现今社会普遍浮躁,出现心理问题是很正常的事。”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啊!一转眼,你我都到了不惑之年,可以后的日子也还长着,身体出了问题,要及时治疗才好,别让儿女将来为此担心。”
任远猜测,林曦说话太过直接,触发了他的抵抗情绪,所以他才坚持说没病。
“这样,我认识几个心理方面的专家,需要的话,可以为你联系。”任远自认为他这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沉以安多少也会听劝。
沉以安蹙眉冷瞥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说道:“我有精神疾病,你离我远一点。”
“以安……”任远一时语塞。
“你来做什么?”沉以安问。
任远思忖了几秒,沉吟道:“刚才我和林曦聊了一会儿,可心里一直有一个结,还是未能解开。”
“什么结?”
他垂首,原地徘徊了几步,缓缓诉说:
“如果,你身边有一个人对你很好,她很爱你,可你无法忘记初恋。你分不清对她们二人的感情,也看不清自己的心,深受愧疚折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沉以安沉思片刻,眼中一片清明:“如果是我,我会珍惜眼前人,全心全意的待她好,而不是永远停留在过去。”
……
另一边,林曦从咖啡厅出来,直接赶回了公司。
小徐等待许久,终于见老板回来,连忙紧随其后:“林姐,见您还没吃早餐,我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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