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姚夫人就先不无酸意地道:“到底娴月有福气,诰命还没到,凤冠就先到了”。
但其他夫人都是纯然热情夸赞,尤以景夫人为首,盛赞娴月的美貌,道“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美貌的新娘子了,这才不枉了官家亲自来主婚呢……”有夸凤冠的,有夸娴月端正的,把娴月围在中间,各色称赞和祝福一拥而上,嘴里都是好话。
娄二奶奶本来也随着众人来了,只是跟在后面,这时候也进来了,只站在门边不远,神色复杂地看着娴月。
凌霜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有些惊讶,可见嫁女儿是极动容的事,自己母亲也不例外。
夫人们夸赞过后,这才开始添妆,有送玉佩的,有解手镯的,有用锦囊装着小金锞子的,纷纷上来放到娴月手中,景夫人给的鸳鸯玉佩,笑道“祝新娘子和贺大人白头偕老”,梅四奶奶给的缠丝镯,祝的是“如丝如缕,缠绵不绝,情意绵长”……夫人们吉祥话一句接着一句,娴月只垂着眼睛微笑接受,身后的乳母黄妈妈待她挨个谢各位夫人,连声道“谢景夫人,借夫人吉言……”
“谢梅四奶奶,借夫人吉言……”
娄二奶奶这才过去,道:“谢各位夫人赏脸,借了各位夫人的福气,娴月一定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景夫人和梅四奶奶立刻就把她拉住了,梅四奶奶向来和她亲善,笑道:“怎么忘了这位大功臣呢,生出这样如花似玉的新娘子,今日你当记首功呀。”
旁边的夫人也起哄,姚夫人道:“不知二奶奶拿什么给新娘子添妆呀,可要对得起这顶凤冠呀。”
娄二奶奶办这场亲事,也算尽了全力。
众人都当她财力尽了,没想到她被推到娴月面前,母女俩其实都有点尴尬,但她还是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子来,上面錾金梅花,花心的红宝石却鲜红如血,正是和清河郡主当日送凌霜一样的红雅姑,只是略小点。
“我不比丽妃娘娘,没什么好送你的。”她难得这样沉下声音,道:“这簪子是外婆当年传给我的,当初我嫁你父亲,就让人重新铸了一下,錾了字,一直戴到了今天。又嵌了宝石,送给你。
我不比众夫人,也没什么福气可借你的,只是这二十年来还算琴瑟和谐,也祝你和新姑爷琴瑟在御,白头偕老。”
娴月也动了容,道:“谢谢娘。”
“到底是亲娘,对女儿还是好。”景夫人笑道,旁边姚夫人怂恿道:“怎么我们都添了妆,云夫人反而躲在一边,论富贵谁比得上安远侯府呀,云夫人可不是要临阵脱逃吧。”
众人立刻把云夫人拉过来,围在中间,有意拱她上去,看她究竟能给娴月什么好东西添妆。
谁知道云夫人只是笑着从怀里拿了个小玉锁出来,交给娴月,笑道:“都说男子做磐石,女子做蒲苇,用凌霜的话说,怎么好东西都是男子的?
玉石坚硬,我倒希望娴月像磐石一样,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多谢云姨。”
娴月认真道谢,对着她一笑,立刻就将小玉锁戴上了。旁边夫人立刻笑道:“好啊,到底和云夫人最亲,咱们的东西都收起来,只戴云夫人的。”
黄妈妈拿了个锦囊,正收夫人们添妆的那些礼物,准备给娴月在轿子上的时候带着压轿呢,听到这话,忙笑着准备解释,众人正说笑,却听见娴月身边的桃染短促地“啊”了一下,一脸闯了祸的表情。
“怎么了?”
娄二奶奶反应快,今日她也救了不知道多少场火了,弥补了无数疏漏,所以并不慌乱。
“我忘了提醒了。”桃染道:“云夫人是来给小姐梳头的,但小姐醒来我光顾着伺候小姐洗脸,梳头娘子一来,我就把这事忘了。”
她一说,云夫人也想起来了,红燕也笑了,娄二奶奶只道:“我当多大事,梳头什么时候都梳得,横竖不过是象征一下罢了。”
“虽说是象征,也很重要呢。”众位夫人都道。
“只是现在头发都梳好了,还怎么梳头?”桃染急了:“总不能把头发再解开吧。”
“横竖不过是梳三下,应个景罢了。”黄娘子提议道。
红燕机灵,早拿了玉梳来,云夫人接过来,娴月虽然戴了凤冠,但头发又长又密,髻尾还盘起来垂在凤冠外面,云夫人也就伸手,在发髻上虚梳着,笑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一生顺遂,万事如意!”
其实京中惯说的是三梳子孙满堂,但云夫人改了词,娴月立刻明白了,回头朝着云夫人一笑。
人人盼她子孙满堂,只有像娘一样担心她的人,才会想她一生顺遂,万事如意。
众夫人见她们这样亲昵,顿时起了哄,娄二奶奶在旁边看着,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偏偏这时候前面又跑了人来催,道:“快到午时了,贺家的礼官在催了,说官家要出宫了,得快去贺家接驾去。
花轿也都准备好了,只等夫人一句话,新娘子就要出发了。”
这样连着催,哪怕是刚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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