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仍然想到,也许某个深夜,世人都困倦时,他会需要一份这样的点心,摆在案头。
这一份礼物,比什么谢辞都来得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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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当然不客气,立刻就把蔡婳的方法全部照搬了过去,给秦翊安排了一遍。
蔡婳注公羊,她就注庄子,注也不好注,拿着蔡婳当年注过的庄子抄,蔡婳看得笑起来,道:“你也现想点词吧,抄我的干什么。”
“我还现想词?意思到了就行了,他配吗?”
凌霜不管,笔走龙蛇抄完一本,装上了,又去找点心,蔡婳劝她:“你别这样,秦翊又不一定深夜看书。”
“他正该多看点书呢。”
凌霜嫌弃道,也不管这些,自顾自去外面搜了许多点心,装了一大匣子,也让小九扛过去了。回来问他:“秦翊怎么说?”
“我没见到秦侯爷,就交给他贴身小厮了。”
“那赏钱呢?”凌霜又问。
不怪她问,小九昨天送完给赵擎的礼,赵擎一个“赏”字,小九拿到了入京以后,去过的所有门第中,不管是贺喜,拜寿,甚至跟去赵家说亲时,都没拿到过的最多的赏金,一个金锞子,足有三两三。
连凌霜听了都吓一跳,这可以赶得上她们一套花信宴上的锦缎衣服的价钱了。
她立刻从善如流,连赵擎名字也不叫了,起了个外号叫三两三,见蔡婳写字,就打趣她:“又在给三两三注书呢。”
“什么三两三?”蔡婳连忙纠正她:“赵大人这么好,你也该尊重些,怎么好随便给人起外号的。”
“谁让他赏那么多,三两三的金子……”
“兴许赵大人就是大方呢。”蔡婳辩解道。
“少来了,我早打听过了,赵擎平时封赏和秦贺两家差不多,都是三两银子,有喜事也不过六两九两,哪有过三两三的金子,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凌霜打趣个不停:“到底你送了什么,让人这么高兴?不就是书和点心吗?”
蔡婳说她不过,不理她了。
其实她自己晚上一个人想起来,也不由得把这事想了又想。
要真是为书,为点心,也都说得过去。
但小九说得很明白了,是他报明来历后,把礼物刚递过去,赵擎就赏了。
他赏金子,不为了书,也不为了点心,只为了这是蔡婳送的。
客人
凌霜送秦翊的点心,很快就见效了。
消息是贺南祯传回来的,柳花宴后,娴月还不定下张敬程,娄二奶奶颇有微词,但娴月只当不知道,成天往云夫人那跑,凌霜有天陪她一起去,在二门撞见了贺南祯。
贺侯爷骑着马,正准备出门,凌霜向来无法无天,躲也不躲,还把他打量了一下。
贺南祯顿时笑了。
“娄三小姐好。”他笑着和凌霜问好:“对了,秦翊让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
“他说,谢谢小姐的书和点心,小姐负荆请罪的心意,他已经明白了,下次点心就免了吧。”
凌霜也气笑了。
“负荆请罪?他做梦呢,不过是我这人习惯恩怨分明罢了。谢是谢他帮了我的忙,不是后悔我说了他。”她嚣张得很:“我问他的话呢,他倒是答呀。”
贺南祯也不清楚他们俩有什么公案,但见凌霜这样子,也觉得挺有趣的。
娄家的女孩子是个个奇特,一个是端正如庙里菩萨,一个是狐狸般狡黠娇气,一个却又是这样的无法无天,实在是好笑。
也许是凌霜最近太得意了,乐极就生悲。
这天从外面回来,照例先去给父母打个招呼,谁知道厅堂的门都没进,就看见桃染在外面回廊上跟自己做眼色。
她连忙轻手轻脚过去,桃染低声告诉她:“程夫人和程筠少爷在里面呢。”
凌霜吓一跳,要是搬家前,她每次回来总要看下门房里的仆佣,和停着的车马,对谁来了心里都有数。搬了家后,常年从小门进,就看不到了。还好桃染提醒,不然就遭了埋伏了。
她连忙回去房间,老老实实待着,果然一会儿黄娘子就来叫人了,道:“夫人请小姐过去见客人。”
凌霜装得一脸老实:“什么客人要我见啊?”
“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一去,果然程夫人严阵以待,见了凌霜,神色略有点尴尬,但她既然登门,就是抱着交好的心来的,仍然露出笑容道:“凌霜还是长得最像二奶奶,越来越漂亮了。”
她仍然像当初好的时候一样,上来就亲热地拉住凌霜的手,凌霜只是笑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娄二奶奶没事就教训凌霜,这次明明看见了,却只当没看见,连一个警告凌霜的眼神也没有,显然也在记恨程夫人前段时间划清界限的行为,问黄娘子:“不是说把小姐都叫过来吗?卿云和娴月呢。”
她这一问多少有点立威的意思,黄娘子连忙答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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