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个鬼样子,我老婆子也早就可以不问世事,颐养天年了。”
凌霜原本当她是例行赏赐,听她话说得伤心,似乎确实有几分真心在。
刚想抬头看她,锦绣已经拉着她的衣袖,把她送出去了。
娄老太君问清事情原委,却并不叫娄三奶奶和玉珠碧珠来责骂,仍然是照常开晚饭,只在入席的时候,叫道:“凌霜过来,坐在我身边吧。”
这一般是卿云才有的待遇,满席人都十分惊讶,凌霜过去坐下,她倒没什么,娴月没人一起坐了,也知道娄老太君为什么拉拢凌霜,又不开心了,显然是觉得她也像娄二奶奶一样偏心,是想拿捏凌霜。
娄三奶奶虽然惊讶,但面上并不流露出来,而是笑着给凌霜布菜,亲热得很。
但娄老太君却始终面沉如水。不管娄三奶奶怎么打趣,连一点笑意都没有。
玉珠碧珠心知东窗事发,都低头扒饭,忐忑无比。
果然吃完了饭娄老太君就发难了。
“玉珠碧珠年纪小,身体也不好,以后就不必每天来面前请安了,饭也自己在房里吃吧。”她淡淡道。娄三奶奶大惊,赔笑道:“这是哪里说起的话?别说身体好不好,请安都是孙女们的孝心。
哪有小辈自己在房里吃饭的道理,让人知道,多不好啊……”
“她们又不出门,外人如何知道。”娄老太君淡淡道:“说到这里,过两天是木兰宴,两个丫头就别去了,好好在家养身体吧。”
话说到这,明眼人都看出娄老太君是动了真怒了,娄三奶奶反而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什么请安不请安都是小事,赴宴才是命脉,要是娄老太君下了狠心,只要一句“玉珠碧珠两个年纪还小,今年不说亲了”,三房今年这二十四番花信风的辛苦,就全部付之东流了。
鹰犬
对于三房来说,这自然是晴天霹雳,虽然她们也心知肚明这惩罚的因为什么。但对于娄家来说,这决定显然是英明的。
因为凌霜这件事的余波一过,卿云的光芒,又更加耀眼了。
赵家上次来说亲之后,接下来本该是纳名的,因为李璟的事就搁置了,娄二奶奶本来是焦急无比的,随着梨花宴和木兰宴过去,反而没那么急了。
“管他们呢,咱们卿云的身价反正在这里,京中这些女孩子中,最出色的就是咱们卿云,就算赵家有眼无珠,其余人可热情得很呢。
姚家,孟家,魏嬷嬷前些天还过问呢,我看魏嬷嬷的意思,要是卿云退了亲正好,老太妃也许要替咱们卿云做媒呢,最后说不定比赵家还风光呢。”自己家关起门来的时候,娄二奶奶这样说道。
娴月经过上次的事,一直有点淡淡的,基本不怎么搭话。这次听了这话,忍不住道:“但京中王孙,也就是秦贺赵三家,秦贺两家对咱们没意思,如果赵家不成,就算老太妃来选,也不过是在这些王孙里挑罢了,怎么都是次一点的。”
她是替卿云考虑的意思,怕娄二奶奶不懂京中形势,误了卿云的终身大事。
所以说这么一句,娄二奶奶最近怕她,听了这话,尴尬笑道:“娘怎么不知道呢?
不过是自己家给自己鼓劲罢了,要是赵家的亲事照旧,那自然是最好的。
娘这些天也打听过了,除了秦翊和贺南祯贺云章,谁能比赵家好呢。”
“贺云章不行。”凌霜难得插话:“他不是好惹的。”
“捕雀处虽然是官家的心腹,炙手可热,干的却不是好事,我听同事们背地里,都管他们叫鹰犬呢。”娄二爷也难得插话。
“李璟就是断送在他手里的,虽然那家伙是罪有应得,谁让他上荀文绮的当呢。
但这样不明不白就在狱中断送一条人命,想想也真叫人害怕的。”娴月道。
“诶诶对,我也是糊涂了。竟然把贺云章算上了,那可是个活阎王。
对了,我前些天还听梅四奶奶说了他家的秘辛呢。”娄二奶奶道。
“什么秘辛?”凌霜十分好奇。
“就是说他得嗣位的手段不正那个传言吧。”娴月道。
“对对,就是那个。”娄二奶奶坐下来细说:“你们知道文郡主嫁的是贺令书,两人无子,连妾室也只生了个女儿,就是荀郡主的娘。
贺家偌大一份家业无人继承,本来找了个嗣子,结果嗣子刚成年又夭折,那时候贺令书已经到了可以做祖父的年纪了,所以干脆想过继个嗣孙,当时本来选中的是另外一个,叫做贺云林的,据说贺令书中意的也是他。”
“那后面怎么变成贺云章了呢?”凌霜问。
“他有手段啊。”娄二奶奶道:“当时贺家在两人之间权衡,贺云章不知道怎么搭上宫中的线,直接考中进士,三甲探花郎,这样的身份,宫中自然是着力培养他了,贺令书猝然病逝,留下的遗书,先送宫中给官家过目,再送回贺家的,上面写的是贺云章做嗣孙,继承贺家侯位。
这就是贺云章为什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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