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人的戏台。
宫中的人,什么没见过?
凌霜道:“民女也是想给自己洗冤时,看到的这个故事,说是有一户人家办喜事,小偷正好进来新房偷东西,藏在床下,想等新人睡着了再偷东西。
谁知道两个新人十分投缘,就说起各自家里的事,爹娘如何,兄弟姐妹如何,说了一夜,小偷没机会溜走,第二天丫鬟进来伺候,就发现了小偷,抓他去见官,小偷就说自己是新娘的情夫,是她引进来,要和他私奔的。
县官不信,小偷就说起新娘家的事,许多隐秘,桩桩件件都对得上。县官也无法,只好传召新娘见官,互相对质。
但是良家女子在公堂见官,是受辱的事情,何况是新嫁娘,新娘于是寻死觅活,好在有个老吏,就出了个主意……”
“哦,什么主意?”老太妃听得来了兴趣。
“他找来一个妓女,扮作新娘的样子,来公堂让小偷指认,小偷虽然在床下偷听一夜,但却没见过新娘的样子,于是把妓女指认为新娘,县官大笑,真相大白,将小偷收押,还了新娘的清白。”凌霜不紧不慢,说完故事。
“那你的意思是?”老太妃问道。
“荀郡主既然提出疑问,说我姐妹的侍女也有嫌疑,本该是让我姐妹的侍女和我的丫鬟一起接受指认的,但万一被那书生胡乱认了一个,刚好中了,不仅民女的清白无法洗净,真相也永远无法大白了。”凌霜抬起头道:“不如这样,就请荀郡主所有的侍女去接受指认,我断没有请荀郡主的侍女替我传递情诗的道理,如果那书生不认,我愿再让我的侍女接受指认,如果书生胡乱认了,说明他没见过我的侍女,正好真相大白,老太妃意下如何?”
用尽世上所有辞藻,也无法形容荀文绮那一瞬间脸色的变化。
凌霜知道自己赌中了。
她果然用她侍女中长得像月香的,乔装打扮,去递了情诗。
站在人群外围的蔡婳,也长舒一口气。
宫里的手段,就是最高明的,未必吧?
凌霜跪在长阶上,心中却陡然生出一股傲气来,她看向荀郡主身后那脸色惨白的王嬷嬷,笑了起来。
今日就试试,宫中的手段厉害,还是我娄凌霜的兵书厉害。
“你放肆!”文郡主终于开口:“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让文绮的侍女去替你接受指认,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这样了,还要包庇外孙女。凌霜并不畏惧,而是冷冷答道:“回文郡主,是荀郡主自己先说的,她既然想要知道真相,民女就提出这个方法,相比让民女的丫鬟接受指认,这方法岂不是万无一失吗?
难道荀郡主担心那书生会乱认一气,指认荀郡主的侍女是递情诗的人。
就算这样,也不代表荀郡主才是那个约书生相会的人呀!”
她言辞锋利,简直如刀一般,长阶上一片死寂。文郡主气得浑身发抖,连声道“放肆”。
“好了。闹成这样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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