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哀惨,他跪在地上摩挲了几步,抬起头来时额头都乌紫了,碎石混着鲜血留下,看起来无比凄惨。
这是为苦肉计。
“奴才就是想知道,为何在奴才不曾做过错事的情况下被别人顶替了位置,甚至再也不能近殿下的身边,奴才跟在太子身边劳心劳力、战战兢兢地伺候,平日里也从未犯过任何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殿下一言不发就将奴才调离了。”
“还请殿下给奴才一个答复。”
他缓慢地,又将双掌覆在地面磕下一个头。
“擅离职守未曾禀报,将手中的活交于一个刚到东宫不足半年的人,便是你最大的错。还要孤为你解释么?”萧谦行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满是冰冷,便是远在廊檐外遥遥立着的朝术见了,都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太子亲口说出的这句话,彻底断了小明子的念想。
朝术在背地里琢磨着太子的一番话,也大概清楚了。
就是说太子容不得擅作主张的人,待他日后必定要更加小心,定然不可犯了太子的忌讳。
李明觉在一旁搭腔:“尔等竖子真是胆大包天,若是随意混进来的人对太子有不轨之心,你又该如何自处,这是不将主子的安危放在心上啊!”
小明子颤抖着唇瓣苍白辩解:“奴才……奴才以为当初朝术进来已经是审查过了,既然已是东宫的人,便不必再警惕……”
李明觉冷笑:“在东宫,属于别的阵营的人还少么。”
小明子彻底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来。
他脸色苍白,对上太子冷漠的视线,瞬间如同一盆冷水泼在身上,哑然失声。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萦绕:完了。
原本只是犯了一个错,太子对他已经很容忍了,只是将他调离身边,现在自己居然不知死活又干了错事。
在殿下身边干活儿,可没有事不过三的道理。
再犯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了。
都不需要多言,阴影里就有人走了上来,几个侍卫将浑身瘫软的小明子拖走。
朝术甚至都没发现那些人的存在。
他呆呆愣愣地看着,像是完全反应不过来般。
过了一息的时间,萧谦行突然冷声开口:“在那看了那么久,还磨蹭着不出来?”
生得愈发冰肌雪肤、清丽惊人的少年走了出来,他穿着稍显宽大的太监衣袍,乌泱泱的眼睫颤得跟蝶翼似的,唇瓣抿了又松开。
他先行礼,音质也是这宫中独一份儿的:“向殿下请安。”
朝术继续解释:“奴才不是有意要偷听您跟小明子的事,只是从姑姑那儿回来时经过此地才不经意看见,还望殿下恕罪。”
萧谦行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神情中看不大出来。
他也没想到朝术那么久都没把这件事给处理好,眉心微折了一下。
“你当初的做的孽,为何不解决干净。”
“殿下……这是何意?”朝术心惊。
太子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平淡地说:“你当初哀求我,要做我身边端茶倒水的小太监,不是存了顶替对方的心思吗,又怎的没处理好,还需要我来为你收拾烂摊子。”
朝术大惊失色,狡辩道:“奴才没有。奴才当时只是想着要在太子身边伺候,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殿下,奴才对您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绝无半点自己的私心在其中。”
他十分急切,就差指天发誓了。
萧谦行盯着朝术急切的小脸,突然轻声笑了出来,耐人寻味地说:“以后还是少走这条道,绕远可不是个好习惯。”
朝术愣了一下,他当初无意在这条路上撞见太子,也不过是一次叫他想不到的意外。
因为他不是很清楚东宫的格局和弯弯绕绕的走廊,所以在这座大得惊人的宫殿中偶尔会迷一次路。
他从未想过,太子居然比他自己都更了解该走哪条路。
朝术凝望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月白色的衣袍上绣着几条狰狞凶猛的蟒,暗线在明亮的光线下隐隐闪动。
他最遗憾的,还是不能再“碰巧”撞见殿下了啊。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朝术去针工局那儿领了入秋的衣袍,在东宫这儿伺候主子待遇是极好的,吃喝都不愁,偶尔还会添些肉食,春夏秋冬都有两套换洗的衣裳。
他不是个馋嘴的,但太子殿下却是个心善的,允他尝尝对方享用后留下的膳食。
殿下向来节俭又喜净,少叫人伺候,每每的剩菜都似未曾用过般的,会分给底下的人,谁都希望能被分到。
感觉自己最近长得都白胖了些,下巴比起在宣春宫时都多了不少肉感,不像从前那般尖锐,瞧着都吓人。
去针工局时还意外碰上了以前的“同僚”,都是宣春宫的人,脸上有明显的嫉妒、以及讨好,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将心思都摆在明面上,可笑极了。
以往厌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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