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会和黎谦昀保持联系,向他分享儿子的日常,让两人产生亲情羁绊。
而幼年的黎锡然,他并不在乎黎谦昀有何种成就,也不知晓黎家的势力象征着什么。
他只想母亲有个依靠,他能像普通家庭里的小孩,拥有母爱的同时也有父爱。
只是他当时年龄太小了,没想过一时冲动任性所带来的后果。
陈韶怡起初确实属于这场荒唐里的受害者。
毕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经历丈夫意外死亡的同时,还能承受他在婚前就有一个私生儿子的消息,并且保持头脑清醒冷静多年。
她甚至没能听到丈夫的一句解释和安慰,只能带着无尽的恨继续生活。
冷眼,各种各样的嘲笑和嘲讽。
甚至还有人在黎谦昀尸骨未寒时,向她告白求婚的。
或许只有疯癫的时间里,才是真正的她自己。
“暖暖,这些事情太阴晦了。纯洁的小玉兰,不该沾染。”
尚禧暖眼眶灼热,闪动着泪光,“黎锡然,你是知道的。算起来,我也是妈妈未婚生下的孩子。直到她自杀离世前一秒,还深爱着那个负心的男人。”
“我们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也不该变成一时冲动的牺牲品,更不该认为自己是深陷阴晦的破碎玻璃。”
尚宸舒偷偷生下她,并不是因为像安娅那般喜欢孩子。
她只是想因此为筹码,换得逢季听的心。
但作为自私的利己主义者,逢季听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孩子锁住自己。
他只接受尚禧暖认祖归宗,因为她身体里流淌着属于他的血液。
但逢家的女主人他只要乖巧好掌控的林芳莲,可以接受他带不同女人回家的林芳莲。
因为这些都是骄傲的尚宸舒无法接受和容忍的事。
“五岁之前,我常被母亲关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现在想起来,都还会害怕的睡不着觉,只敢等到窗外出现亮光,才能睡着。”
“但我才不要做父母爱情的牺牲品,我不会因为母亲死于爱情,就抗拒爱情。我将她当做一面警醒自己的旗帜,发现自己深陷无望的泥沼时,就必须及时脱身。”
尚禧暖吸了吸鼻子,颤抖着眉心,“但其实我还是会因为你觉得好委屈。为什么你那么聪明,还要那么胆怯。明明那么在乎我,可以为了我做任何事,就是不敢大刀阔斧的斩断从前的晦暗。”
他的纠结和犹豫,反而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
“对不起。”
“往后不会了。”
尚禧暖咬唇,故作坦然的将自己眼角那滴泪抹掉,“拜托你勇敢一点,不要再被任何人拖进不属于你的深渊中。每个人都该做独立个体的自己,不为谁赎罪,不为谁而活。”
“暖暖,初时我确实因为你长得漂亮而视线多有停留。”黎锡然抬起手臂,企图用温热细腻的指腹抚摸安慰她通红的眼眶,“但后来我发现,你比很多人,包括我都清醒透彻。”
“我很爱你,很爱比我还要清醒透彻的你。”
大小姐娇嗔着打掉他的手,半是幽怨瞪他,“我下班了,不想听你的废话。也麻烦你多爱自己一些,快点走出那片泥潭。”
“沪上暴雨,我送你回家。”黎锡然半是摩挲着指腹尚存的独属于少女的馨香。
谁知这时有人敲门,是新派遣负责伦敦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黎董,我来向您汇报。”
尚禧暖挑眉,“还是让陈缇送我吧,我可不敢劳烦大董事长。”
黎锡然笑意满是温柔缱绻,工作在前,他也只好拨通陈缇电话。
“那我送你到车库。”
“不要!”
大小姐转身拎起手包,扬了扬眉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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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天的沪上,携带着满是泥土腥味的潮湿,地下车库即使亮着灯光也莫名显得压抑昏暗。
靠近中央的墙角,女人捂着心口倚坐在一根梁柱旁。
陈韶怡面色煞白,两只手颤抖如筛。
她慌乱着去包里摸药,白色的玻璃药瓶都变得湿滑,清脆的落地声,玻璃碎了一地,棕黑色小药丸也滚落了一地。
陈韶怡连忙用手去捡,但她的双眼已然变得昏花,
除了手指连心般的刺痛感外,她捡拾了半晌,只喂了自己一嘴的血。
陈韶怡无望地盯着地库顶,她痛苦的流出泪来。
甚至低声骂道:“黎谦昀,你等我去找你,一定当面算账。”
所以当她看到一个穿着俏丽颜色衣裙的女孩走来时,本能想要呼救。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就看到身后追着她跑过来的男人。
男人和黎谦昀长得很像,笑起来时,微微扬起的眉梢眼角和唇畔,几乎一模一样。
“黎谦昀,这么快就见到你了吗?”陈韶怡笑容阴冷,缓缓起身,“旁边是安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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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禧暖像是生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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