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眉心被冰凉的手指点住了,他睁开了泛血丝的眼,眼前放大的是那张无害纯白的脸。
她殷红的唇启动,声音带着哑意:“这里是你的血吗?”
她指的是他眉骨上的那颗红痣。
奉时雪呼吸再次失律了,身躯再次僵了起来,只是盯着她的脸看,并未回答她的话。
不过褚月见并不需要奉时雪回答,她从他的眼中看出来了血红刺骨的杀意,却并不是很在意了。
褚月见转头用银针挑开自己的手指,然后一滴血落在他的眉骨,鲜艳的血将那颗红痣掩盖住,像是被强制点上的一颗朱砂,妖冶异常。
奉时雪沉默着残喘着抿唇不言,看着她神情专注地摆弄着那颗红痣,眼前蒙了一层浓稠的黑雾。
在他的眼中,她浓密的睫毛似蝉羽轻颤,眼根微润,那是一张楚楚可怜的无辜面容,却有世间最恶劣的心。
“好啦,这里也是我赐予的烙印。”褚月见松开手,脸上露出明媚的笑意。
她将自己的血染进那颗红痣中,所以奉时雪这个人,从此以后由上到下都有她的印记了,想到这点她便感觉异常的满足。
褚月见做完后并没有再去看他的神情,因为不用她看便知道,他恨惨了自己。
见时间许是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听说不能憋太久,很容易出问题,所以褚月见时间一到,并不打算继续让他还堵着。
琉璃磕碰的声音悦耳地响起,她行至另外一边,低头一看,那处还立着被银环堵着而泛着青紫色,青筋虬盘着和他那张高不可攀圣洁面容不同。
褚月见神情认真地将手放在上面,小心地将上面的银环取下来,顷刻激湍般的涌出。
她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喷了一脸。
褚月见当时只有手反应了过来,快速地遮住了半张脸,这才幸免全脸被沾染上。
快速地闪开,褚月见表情染上了嫌弃将手放下来,白皙的手掌心挂着乳色的浓稠。
褚月见忍着神情将自己的手放得远远的,无意间偏头却看见,奉时雪脸上挂着明晃晃的讥讽,像是故意般。
他面上还带着肆意过后的松懈,一直攒起的眉峰已经展开了,眼尾却依旧泛着血红,依旧不急不慢地喘着。
褚月见看了一眼奉时雪,最主要的是看那颗红痣,然后便收回了视线,面含嫌弃地转身,蹲在一旁的铜盆边洗着自己的手。
手分明是放在冰凉的水中的,却好似还有方才那一瞬炙伤的错觉,连同脸上的肌肤也一样。
不知今日过后奉时雪还能不能忍住杀她的心?
还有好感本身就比较难刷,估计此事之后,任由她送什么都没有办法刷到了吧。
想到这里,褚月见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怪不得系统根本不限制她兑换石丸,就这一次远远比过以往的所有折辱。
她觉得按照原著中自己被活活烧死,都已经算是轻的了。
褚月见垂着首,纤浓的睫毛扫下遮住神情,眉眼染上了无力的懒散。
清洗完手后她才站起身来,一脸怠倦地走过去将地牢恢复原本的模样,先将将火炉中的火钳拿下来丢进铜盆中,火钳立刻发出刺啦的灭火声。
她察觉自己做这一切的时候,身后那道视线未曾移开过。
褚月见因为这道视线心跳紊乱着,手紧张得发寒,只想着赶紧弄完然后快点离开。
这道视线寒冷刺骨,像是一把利剑般,一旦她多待几刻便会被刺伤。
做完后褚月见都没有敢去看奉时雪,火急寮寮地提着裙摆往外面走,仿佛身后有厉鬼追逐般。
等她走到外面,没有那道寒冷的视线追随后,才感觉自己好像手脚都是冰冷的。
“你们等会儿再进去。”
里面的味道还没有消散,现在进去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褚月见吩咐宫人晚些再进去。
“喏。”宫人不疑有他,齐声应答。
再仔细吩咐了几句后,褚月见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不安。
方才在里面的时候她莫名地太亢奋了,竟然做了很多计划之外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便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做那件事儿。
在那个位置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就可以了,干嘛还要去人家的脸上弄,估计以后奉时雪只要照镜子,看见自己眉骨的那颗红痣,便会忆起今日的事。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时刻提醒他啊!
关于作死,她可真的是在认真作死了。
正当褚月见满心悔恨之际,身旁的宫人忽然颤巍巍地递出一张手帕:“殿下。”
褚月见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接过手帕,茫然地眨眼看着宫人。
紧接着褚月见便听见宫人抖着嗓音道:“殿下面上沾染了牛乳……”
轰的一下,褚月见感觉自己脸燃起来了,头脑一片混沌,强装镇定地拿着手中的帕子拭着自己的脸,直至感觉到疼痛感。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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