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见门开的声音,她心下无意识地一抖,手中的骨错从她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真拿了?”声线微扬突兀地响起,随即带着一记冷漠的轻笑:“可你只有一把钥匙,你打算开用来哪道锁?”
褚月见亦不知自己手中这把钥匙是开那道锁的,但绝对是能用的。
她神色慌乱地捡起地上的骨错藏于身后,目光紧张地看着门口,心跳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是根本按捺不住莫名的恐惧。
“褚月见,世上是没有第二次后悔药的。”从铁门外面走进一道修长的身影,他语气带着凉意,堪比神垣山常年堆积的雪。
什么后悔?
褚月见拿着骨错呆在了原地,茫然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
他每靠近一步便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她忍不住往后退着。
褚月见睁大着双眸,想要努力看清来人是谁,但他的脸就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雾霾般,根本没有办法看不清。
褚月见唯一能看清的便是他的身形挺秀高颀,单是立在那里,便有股说不出的清冷,似披星戴月而来的谪仙人。
仙人身后是漫天的火光,他逆着光而行,挟裹着一股寒意而来。
他缓步行至还在发呆的褚月见面前,最后平静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肆无忌惮的掠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在翻涌。
“另外一把钥匙在我身上,不如你亲自来找找?”他语调十分地平静给着建议。
褚月见也想要去找,却察觉到有危险,僵立在原地不敢动。
那道视线似乎带着某种炽热的情绪,像是恨意,可比恨意更多的是一种浓郁的贪婪。
他低眸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暗自翻着诡异的幽光,她不闹不叫,就这样分外安静地立在面前。
她为何从一开始不能像表面这样乖巧听话?
“褚褚,其实明明只要你同我说一句,我便能放了你。”他嗓音低沉,目光幽暗着下倾身:“为何你总是不开口呢?”
为何总是这般狠心的对他?
褚月见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感觉自己的脸上泛着冷凉,眼眸闪着慌乱地看他。
原来是他的手抬起来了,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拂过她的眉眼,似黏稠的毒蛇般带着寒意。
然后随着视线往下,指尖揉捏住小巧精美的耳坠。
白皙的耳垂挂着鲜艳如血的宝石坠子,上面的金丝线像是缠裹的宿命。
正如她如何跑,最后都会落在他的手上。
宿命不可违,被缠绕上她就再也跑不掉了。
褚月见不管是生还是死,都只能和他生同寝,死同墓。
他凝视着秾艳的耳坠目光诡异地泛着光,是兴奋,亦是暗藏的快意。
他缓缓将头垂下,两人距离不过半寸,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带着像是细针扎过的感觉。
褚月见好似闻见了一股熟悉的熏香,清泠如松雪,她没有办法集中思绪。
她现在觉得那划过眉骨的手,像是一条亮着獠牙的毒蛇滑过,每一瞬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瞬间褚月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升起来了,察觉到有危险,偏头躲过和他交织相缠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样的动作,全然落在他的眼中。
后退是逃避,逃避就是想要逃。
但她现在还能跑到哪里去?
他懒恹恹地掀开眼皮,冷眼瞧着,淡薄的唇勾勒出一丝冷笑。
“褚月见,你别想着要逃,没有谁能找到你,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过往的那一切,我会一点点的慢慢还给你。”他裹着寒意的冷漠声音带着轻轻的呢喃:“千万别着急。”
“铁链、环链、烙印、入珠……”他一样样数着,抬手拂过自己的眉骨,语气忽然一顿,缓缓道:“还有眉骨痣。”
细若蚊蚋的一句话,褚月见没有听清楚他讲的是什么。
方才有被火烧断了一根房梁,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虽然现在是在露天的殿中,不会将她砸到,褚月见还是被吓了一跳。
抬眸看着眼前的人,直觉告诉她,这人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善意,甚至在平静的外表下隐约透露着疯狂。
褚月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招惹过这样的人。
房梁砸下的那瞬间,她受惊般转身便想要逃,可忘记了自己脚上还套着铁链。
褚月见不过才逃几步,便被脚腕上的铁链绊倒在地,手腕擦过地板,留下一道红印。
“嘶——”
其实她也不疼,反正下意识就是想要‘嘶’一声,然后抱着自己手臂露出羸弱的姿态,表现得分外惹人怜爱。
她企图用脆弱无害的模样让他的警觉心下降。
然,他早熟悉她的所有小动作,并没有急着上前抓人,双手抱臂怠倦地倚在一旁,像是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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