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让坐在原地端起酒杯仰头饮下,随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食指轻轻点着杯口,含笑看着乌南山还欲倒酒的动作。
“来衍郎君,接着喝。”乌南山嫌弃地看着自己手中女子手腕大小的杯子,随后丢给身后的人,要来一壶酒打算酒这样喝。
“瞧,给我们郎君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舔着喝都不尽兴,且换个大点的碗来。”乌南山高喝声。
常年待在蛮荒之地的人,动作果然粗鄙。
陈衍让垂下眼遮住自己的情绪,刚端起酒杯,身后的人便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公子,你身上的旧疾还没有好,大夫说过少饮酒……”
“难得遇见乌兄这般合眼缘的人,多喝一点无碍。”陈衍让端着斟满了的酒杯,态度温和道,正准备饮下,却被乌南山阻止了。
“郎君既然有旧疾在身不能饮酒,何不早些说来,险些害了你,酒便不用喝了,以茶代酒罢。”乌南山面含愧疚道。
陈衍让闻言也不勉强,面露歉意,将杯子搁下:“确实抱歉,前段时间在南海遭受山贼袭击,现在旧伤未愈被人盯得紧,改日再和乌兄畅饮。”
乌南山闻言一顿,坐回去,双手憨厚地直摆手:“无碍,无碍,既然如此,改日和郎君喝好了,下定回来叨扰,还望到时候郎君莫要嫌弃。”
陈衍让含笑回道:“自然不会,乌兄只管来是,菜可能少些,但酒水管够。”
这般半诙谐的语气让乌南山爽朗一笑,身旁的人恰好过来敬酒,他抱歉一笑,随即转身和旁人交谈起来。
陈衍让手搭在座椅上,姿态懒散地往后靠,眼底尽是薄凉之色。
聊到了那日的袭击,乌南山急匆匆地转移话题,深怕谁不知道是他干的。
褚息和的走狗。
那边热火朝天地攀谈着,而陈衍让这边不能饮酒,倒是清闲了下来。
“殿下到——”
随着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齐齐抬起头往门口看去。
期间还有人推搡了几把乌南山。
乌南山刚才怎般喝,都不见一丝上脸,却因为众人的带着调侃意味的推搡,一张黑脸完全透了红丝。
他立马放下手中的酒壶,低头紧张地整理自己的衣着,确定没有问题才潮红着一张脸,目光直勾勾地翘首以盼。
陈衍让目光随意地扫过去乌南山,见到他眼底的期待,眯起了眼,露出琢磨不透地笑意。
褚月见为了这场宴会准备了很久,这才以最好的姿态姗姗来迟。
她进入的第一眼便直接和陈衍让对视上,对着他露出笑来。
陈衍让隔着人群,亦是一样的报之一笑,促狭温和的眼中满是兴味。
他细细打探着褚月见今日的打扮,显然是打听了他的喜好,依靠传闻他的喜好来装扮的。
只见褚月见秀发高耸,挽成螺旋的形状,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媚而不俗。
她和他对视时,流盼着媚态横生,明明是纯白之色,却有种勾魂夺魄之觉。
褚月见如愿在陈衍让眼中看见了惊艳,心中略微满意起来,抬首扶着云鬓。
也不枉费自己今日的精心打扮,她下巴微仰,身姿摇曳地走进去落座。
众人起身问好,褚月见点头,示意众人今日可随意,讲完后她将视线看向右下座的陈衍让。
“衍郎君第一次来到洛河京,陛下公务繁忙将这件事交给我来,不知今日的菜肴可合郎君的胃口?”褚月见讲着场面话。
陈衍让垂下眼睑,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嘴边噙着温和的笑道:“殿下精心准备的自是极好,在南海还未见过这般的美味佳肴。”
他极其会夸人且态度诚恳,若不是他面前的菜肴都没有动过一筷,褚月见可能就信以为真了。
“那便好,我还为了衍郎君准备了洛河京特色剑舞。”褚月见装作没有看见,反正她也只是讲些客套话而已。
褚月见抬手拍掌道:“来人,上歌舞。”
宴会举办在露天的殿中,前方便是荷塘,褚月见话音刚落下,从荷塘正中央升起台子,七位风格各异地舞女翩翩起舞。
洛河京的人和南海那边的确实不一样。
陈衍让目光随意地瞄了台上的舞女,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随后将目光转向上方坐着的褚月见。
她的目光好似也不在这场曼妙的舞姿中,陈衍让目光转过去便和她相撞了。
衍郎君可喜欢?
只见她眼中带着狡黠的笑,嘴角上扬,露出浅浅地梨涡,单手支着下巴用眼神询问,颇有些自得。
这样的一副模样像极了讨赏的小孩,乖戾又乖巧,也不知究竟指的是这样场歌舞,还是指的她。
陈衍让看着她不加掩饰等夸赞的神情,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不由得嘴角弧度扩大。
并未回答褚月见的这个示意,佯装未曾看懂,陈衍让噙着笑将目光转移到一旁。
褚月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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