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时雪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那座楼宇,转身朝着皇宫中最巍峨的宫殿走去,身后的影子被拉得修长。
这是一个将要被蛀虫啃咬脊梁的腐败王朝。
大殿内金壁辉煌,金身的慈悲神像双眼被蒙住,只能露出慈悲的脸,这是不尊的亵神行为。
“哦,你是说阿姊放过那些人了?”
是带着笑意只听声音就能揣测出来,会很好相与的男声响起。
以莲凿地的满堂辉煌大殿最上方,坐在金座上一位眉眼精致的少年。
他身着黑金色古文龙纹服,手持一把长剑懒洋洋地靠在金座上,正垂眸擦拭着。
褚息和温和出声时,根本连眼都没有抬过,而底下原本立着的宫人突然跪了一大片。
最开始禀明消息的那位宫人,以头抢地,屈膝俯拜地跪在地上抖着手。
他将自己头埋得低低的,声线颤栗地回应:“回陛下,是的,殿下原话是这般。”
褚息和闻言抬了下头,入目的是一双和褚月见一般的眼,眼上挑比之褚月见的无辜之态,他的更添一种多情相,看起来也更为好接触相处些。
可实际但凡接触过这位年轻的帝王便知道,浮于表面的是永远不可信的。
褚息和无奈地伸手扶额,顷刻似有些苦恼地提剑站起身,身后的衣袍迤逦一地。
行至那抖若筛子的宫人面前,目光带着审视,似在思考什么始终不能理解的事。
褚息和捏紧了手中的剑,轻声呢喃:“惹得姐姐这般不悦竟然还想着活下去?真是千万般不该啊!”
高高抬起手中的剑,眼中闪过狠厉,温热的血洒在他纯欲的脸上,模糊了精致漂亮的眉眼。
依稀可见半边脸洒满血的是位纯真的少年,他唇边还噙着一抹笑,疑惑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
惹得姐姐不开心的人怎么能活下去呢?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将心中的暴戾消除了,褚息和心中终于觉得好受一点了,接过身旁宫人递过来的手帕,擦着脸上的血渍。
擦拭完了之后,褚息和眉眼怠倦地挥手,让人将刚才被斩头的宫人拖下去。
作者有话说:
这是二号弟弟疯狗~是个爱姐姐发狂的病娇。
原本这本书叫《驯养高岭之花后》,我好喜欢这个书名,但是阿晋说书名不能用,呜呜呜,伤心
梦魇 褚息和怎么会在这里!
大殿之中人皆松了一口气,只因这位少年帝王每次杀人后,心中的暴戾消除了便会好上很多,现在已经死了人,应该不会再杀人泄愤了。
大殿的肃静不过才片刻,便有宫人来报有人求见。
褚息和诧异地挑起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了然地点头:“让他进来罢。”然后挥手让大殿中的人都下去。
大殿中的人脸上挂着松懈的表情,有序地鱼贯而出,都不敢多逗留一刻钟。
伴随在帝王的身边,随时都有可能没有命,今日大家都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奉时雪和那些人擦身而过,将他们的表情收在眼中,已经猜到了刚才在里面有一场厮杀,这些是被存留下来的幸运儿。
以前但凡是奉时雪所到之地,所有人都会上前对其请安。
如今这些人连头的不敢抬,深怕被里面年轻的帝王误会私通之罪。
领着奉时雪进去的宫人也只是领到门口,推开大殿的门,剩下的让他自己进去。
奉时雪进去的时候还闻见了未曾消散,十分浓重的血味,这样的味道很令人作呕,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味道。
停在原地片刻,奉时雪皱起眉峰,面无表情地继续往里面走。
“嗖——”
一柄长剑从奉时雪的脸颊擦过,一缕发丝落地,他屹立不动神色无惧,无惶恐。
“奉卿好久未见,近日可过得好?”
褚息和不正经地坐在金座,用着漫不经心地语气说着,那双眼称不上什么友善。
在金座上的年轻帝王看过来时,奉时雪敛下眼中的讽刺,声线冷漠地回应:“托陛下洪福,尚且还可。”
“嗤。”褚息和看着底下见帝王不下跪之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祭师族能通神,根据那脑子不正常的先祖定下的规矩,通神之人可不对帝王叩首。
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哪怕是神立在他的面前也得要俯首称臣。
褚息和脸上的表情带着七分的恶意三分的薄情,手搭在金座上轻轻地敲响着,暗自等待着。
底下的人依旧稳立不动。
看来在他阿姊手上也并未学乖,褚息和手上的力度加大,那是快要忍耐不住的前兆。
忽然手指停滞了,眼中的戾气也一通消散了,前不久才得知到一则消息,所以奉时雪被压弯脊梁不过是迟早的事。
想通后故而褚息和并未在意奉时雪还沿袭了以前。
褚息和眼上扬,睨看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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