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她那道景让他如痴如醉,如痴如狂,只想着哪怕是万劫不复都不松手。
谢云舟今日的心情原本就不好,谁知谢七还雪上加霜,“今日一大早荀衍便去别苑见二小姐了,听闻他们一起对弈,一起赏花,还一起放纸鸢。”
最后一句真真是扎了谢云舟的心。
那日他是又抱又哄,最后换来的是赶出门。
荀衍倒好,堂堂正正请进门做这些谢云舟期盼已久,梦里都在肖想的事,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他这会儿的心啊,被连着戳了好几个洞,血突突往外冒着。
也不知道这帮狗崽子们是不是商量好的,一个两个都来给他插刀,谢七话音方落下没多久,一直在暗处守护江黎的侍卫怀里揣着小本本赶回来。
在书房见到谢云舟后,从怀里拿出小本本,低头念起来,他念的声情并茂,听得谢云舟咬牙切齿。
“将军,荀衍是辰时去的别苑,先是同二小姐对弈一个时辰,然后又同二小姐赏花半个时辰,后,又与二小姐放纸鸢,纸鸢大概放了一刻钟,二小姐身子乏了两人便去了书房。”
谢云舟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毫笔,问道:“去书房做什么了?”
“属下不知。”侍卫道,“荀衍武功极高,属下不敢靠近,反正吧……”
“嗯?”谢云舟脸色倏然沉下,“反正什么?”
“就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属下还听到了些奇怪的声……”侍卫没说完,便被谢云舟掀眸瞪了回去,“想好了再讲。”
“是,”侍卫道,“就……有奇怪的声音。”
“……”谢云舟听后,心情更不妙了,心尖上坠着的石头一颤一颤的,勒的他喘不过气。
谢七怕侍再说下去,将军会把人踹了,先给了那人一脚,“去回去好好记,别总是记那些没用的。”
侍卫是刚接替的这个差事,还不太上手,抖着肩膀问:“那什么是有用的?”
谢七道:“自己想。”
后来啊,记得那一本子东西越看越气人了。
谢云舟不爽利的时候喜欢写字,挥毫肆意,憋在胸口的气才能涌出来。
不过今日他没写多久,宫里传来消息,天子召见,着谢将军即可入宫。
还是藩王那些事,听闻几月前聚首后,他们约定再聚,天子问谢云舟要如何?
谢云舟只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天子闻言,静默点头,随后轻笑:“辰砚文武兼备,甚好甚好。”
谢云舟跪地叩谢:“圣上谬赞,臣愧不敢当。”
从宫里出来到了午时三刻,该用膳的时候了,谢云舟思量片刻,驾马去了别苑。
同上次一般,敲了许久的门还是没人来开,总算有人来了吧,见是他当即又把门关上。
隔着门道:“将军还是请回吧,我们小姐今日不见客。”
哪里是今日不见,她这已是第三日把他拒之门外了。
他不就是情不自禁抱了她一下吗,怎地能气这么久。
谢云舟见不到江黎,谢七也跟着受苦了,平日里谢七还能见见银珠,两人眼波流转你来忘我,情谊缠绵。
这下好了,谢云舟被拒之门外,谢七也跟着拒之门外,他百无聊赖地垂眸看着脚下,就差把地上戳个洞了。
“主子,走吗?”说话间隙,谢七掀眸看了眼天色,灰沉沉的,怕是要下雨了。
“不走。”谢云舟也执拗上劲了,三日没见江黎,他想得心都疼,今日再不见她,夜里又不能安寝了,总归不能睡,干脆等着吧。
“要下雨了。”谢七说道。
“那便下。”谢云舟等的便是这雨,有了这场雨他才能进门。
“嘶。”谢云舟轻蹙了下眉,每逢阴雨天气他周身大小旧伤都会痛,尤其是腹部那里,又痒又痛,如蚂蚁挠心,叫人无从忍受。
但也得忍。
谢云舟换了个姿势继续倚着树,也不管上方飘落的叶子带着怎样的尘埃,总归比他要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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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里,江黎正在同荀衍对弈,何玉卿在一旁看着,葡萄吃了一小盘。
这局荀衍赢了,江黎甘拜下风,“衍哥哥还说你没让着我,之前那些都是你再让我。”
荀衍噙笑道:“没让,这次是我侥幸。”
何玉卿用帕巾擦拭干净手指,“荀衍,咱俩来一局怎么样?”
荀衍挑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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