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衍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怒意,全然没了白日的风雅之姿,此时的他,像是暗夜里的鬼魅,连笑都很吓人。
阿川说道:“肯定是谢云舟缠着江二小姐。”
这话有几分对。
谢云舟是周海留下的,周海对江黎说道:“谢将军怎么也是自己人,你帮忙照看些。”
江黎可以直接拒绝谢云舟,但无法反驳周海,点头应下,“好。”
“听闻他棋艺不错,你们可以一同切磋切磋。”周海又道。
然后,这半日,江黎一直在同谢云舟下棋,不知是她棋艺精进了,还是他心思不在棋盘上,总之他输得多,映得少。
但心情看着很不错。
江黎心情不大好,原本她是想着同谢云舟划清界限的,谁知界限没划清,反而有多了些牵连。
她语气淡然道:“和离那日说好了的,以后互不相干,你是不是忘了?”
谢云舟没忘,但他想忘,他想抽打那时的自己,见鬼的互不相干,他就是要一辈子同她牵扯到一起。
没回到这个问题,他说了另一件事,“阿黎,你可否想寻回亲生父母?”
原本他是没打算提起此事的,但两人相看无言,只得说些什么,陈年旧事不值得提,便只有一件事是她关心的了。
“没想过。”江黎说的是假话,事实上她已经花钱让人去找了,可惜一无所获。
“不想找?”
“是。”
“为何不寻?”
“寻了又有何用?”江黎问道,“若真是他们抛弃我的,我当如何?”
“或许是另有隐情呢,”谢云舟抿抿唇,“凡事要往好处想才可。”
“好处想,”江黎露出嘲讽的笑,“昔日你我的亲事我一直往好处想的,可等来的是什么?”
“我对江藴掏心掏肺想的也全是她的好,结果又是什么?”
江黎不喜欢自怨自怜,今日若不是谢云舟如是说,她也不会讲这些,“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不劳你费心。”
话到此已经没了再下棋的心思,她站起,“我乏了,谢将军离开吧。”
言罢,江黎抬脚便朝前走去,越过谢云舟时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阿黎,等等。”
江黎停下,眸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淡声道:“放开。”
谢云舟指尖微颤,随即送了手,“这会儿天色正好,你想不想去看皮影戏?”
“不想。”曾经想看时他不陪着,现在她不想了,他反而一再提起,真是好笑。
“那出去逛逛呢?”谢云舟提议道,“你要不要添置一些衣衫首饰。”
“不要。”江黎冷声道,“我什么都不缺,谢将军不必费心了。”
“阿黎,别这样唤我。”每次听她唤他谢将军,他都觉得好生分,好像他们不曾同床共枕过,“唤我阿舟可好?”
阿舟?
江黎还真这样唤过,不过惹来的是他的斥责,言辞绰绰道:“阿舟,不是你能唤的。”
那是江藴一直叫他阿舟,她心里羡慕的很,也学着叫了一声,随之惹来了他的嫌弃,后来她便再也未曾唤过。
“不妥。”江黎睨着他,“我们现下是陌生人。”
在她心里,他们自和离那日起已经是陌生人了,怎样的称呼都不可。
后来,谢云舟没再自讨没趣,而是先行离开了。
上了马车后,胸口痛起,他吐出了一口血,血溅的到处都是,谢七听到动静转身看过来,见到满地的血后,惊呼出声。
再然后,谢云舟昏迷了,醒来时,已经是夜里。
谢七告诉他,大夫说是急血攻心所致,再不好生养着,人真要废了。
每次都是这样的说辞,谢云舟已经习惯了,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有找出些书信,”谢七知道他惦记着这件事,忙把书信递上,又转身拿来灯盏,拨亮烛灯,“主子您看。”
谢云舟身子还是不适,不能坐起,他倚着软榻慢慢看起来,十来分信笺,他前前后后看了一个时辰,说道:“让人去荀府看着,有什么动静记得回来告知我。”
“主子怀疑官银失窃同荀府有关?”
“暂时不确定,先让人去跟着荀衍。”
“是。”
荀衍出现的时间还有数次消失的时间都同官银失窃有关联,加之信上提到过荀衍的父亲,既然真假难辨,那便一起查,总能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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