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这般, 她便会心软一样。
殊不知,现在的江黎心硬如石, 她才不会因为谢云舟的举动而心软,别说是他跳湖了, 便是他用刀子威胁她, 她也不会妥协。
远处下人们听到声音纷纷跑过来, 其中一人惊呼道:“谢将军你这是作何?水里凉, 快上来。”
另一人搭腔, “对啊,那湖水能冻死人呢。”
他们作势上前要把谢云舟拉上来。
谢云舟沉声制止, “都别动, 是我自己要跳的,谁都不要管我。”
“可是——”下人面面相觑,心道,这又是发哪门子疯了, 莫不是活腻歪了不成。
“你们都退下。”谢云舟说完,猛然咳嗽了两声, 脸上的血色又退了几分, 看样子实在是不好。
众人不敢多言, 转身离开。
长廊里又只剩江黎和谢云舟,江黎睨着他, 见他衣衫尽湿, 冻得瑟瑟发抖, 秀眉拧到一起, 眸底流淌出异样,微愠道:“谢云舟你真是疯了。”
倘若不疯,怎会想也不想径直跳进去,而且,她方才都言明了,她只是考虑看看,并未答应。
可即便如此,下人来救他,他依然不上来,这不是疯,是什么。
谢云舟回视着她,眸光在她脸上一寸寸游走,他有多久不曾这样好好看她了。
似乎…
很久了。
她可以对任何人软声细语,但不会对他,谢云舟明了这是他的报应,是他咎由自取,可,心里还是会很难过。
这刹,他竟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倘若在水里能这样好好看她,他愿意日日夜夜在这池水中。
挨饿受冻也不惧。
只要她能多看他一眼便足矣。
风呼啸而来,卷起远处摇摆的树枝,发出沙沙作响声,墙头刚冒出的草儿也肆意的摆动起来。
风把谢云舟的声音吹散了几分,但江黎还是听到他说:“那么阿黎,你允了吗?”
疯也好,傻也罢,谢云舟要的不过是同她在一起的机会,倘若疯一把能让她心软,那他甘之若饴。
“允我同你一起去了吗?”他追问道。
天边的云遮挡住了本就凌弱的阳光,四周一下子暗下来,江黎潋滟的眸子里也顿时没了光,声音肃冷道:“不允。”
她本就没打算应允,方才那样讲也不过是让谢云舟知难而退罢了,只是他这人太过执拗,不懂得知难而退该如何做。
“是不是我跳的不够?这样,我再跳给你看好不好?”
此时的风更大了些,燕京城便是这般,说晴天便晴天说阴天便阴天,变天来得很突然。
上一息只是天色不好,下一息,雨从天儿降。
今日的雨似乎比之前的雨都大,金珠打着伞来寻江黎,老远唤道:“小姐。”
江黎衣衫被风吹得鼓起,她冷冷道:“谢云舟,你赶快上来。”
“阿黎你允了吗?”谢云舟的脸浸在暗影里,五官都有些不甚清晰,但那双墨染的眸子却黑的发亮,里面翻腾着什么,“允了吗?”
曾经的江黎最舍不得谢云舟受一丝委屈,别说跳湖了,便是让风吹一下,她都心疼不已。
但现在的她完全无感,她淡声道:“没允。”
谢云舟脸上的笑意倏然顿住,那张清隽的脸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就那样僵硬的保持着一个表情。
眉梢蹙着,眼尾轻垂,唇角轻扯,是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果然……
她还是在气着他。
他苦涩道:“好,那我便等到你应允为止。”
这时谢七跑了过来,见状作势要去救他,谢云舟冷声道:“别管我。”
谢七想起谢云舟身上的声,高声道:“主子,你不能在水里泡太久,快,快上来。”
“我说了不要管我。”谢云舟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自暴自弃道,“反正也无人在意,就让我在水里呆着吧。”
昨日谢云舟追查匈奴人的行踪还挨了一箭,幸亏箭矢上面没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他除了手臂上的箭伤外,胸口的伤才是最致命的,剜心太多次,那处的伤口一直未曾长好。
若是再被水泡,别说是好了,估计会更严重,继时是否会发生什么别的,谁也无所知,当务之急是赶快让他上来。
谢七又求了两次,谢云舟还是不松口,他整个身子泡在水里,只露出头,加上雨水哗哗落下来,他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憔悴。
被风吹过的唇也不见丝毫血色,像是活死人般。
谢七求不动谢云舟,改口求江黎,“二小姐,看在我家主子对你真心真意的份上,求您劝他上来,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再待下去会吃不消的,求您了。”
若是昔日的江黎哪用人求,她自己早不允许谢云舟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了,可那是昔日。
“他如何同我无关。”江黎冷声说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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