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朝后看一眼,只顾着后方,没注意谢云舟何时走到了她面前,还握着了她手里的棍子。
女子的气力到底不如男子,轻轻拉扯一下,棍子从江黎手里脱落,她蹙眉道:“谢云舟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他动手?
不,他怎么会,他疼惜她还来不及又哪里舍得对她动手。
他就是对自己动手,也不会对她做出什么。
“阿黎,我知道你恨我。”谢云舟唇角轻扬,轻轻诱导,“我给你机会让你出气好不好?”
走近了,江黎才发现他眼睛不知道怎么了,红的吓人,还有他的脸色,比雪还白,他气息也很乱。
说完一句话都要喘息片刻。
当然这不是让她惊讶的,惊讶的是,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半截金簪,递到她面前,“来,用这个。”
说起来,这也算他们的定情信物了。
江黎怒目瞪着他,“谢云舟你疯了。”
“……”他确实疯了,没了她的日日夜夜,他同疯子无二,那个清朗绝绝的大将军再也不复见了。
他的心碎了,留着这残破的躯体还有何用,不若让她消气来的好。不然,他怕是以后连让她消气的机会都没有。
常太医只道若是找不到解药,他的眼睛两月便会瞎,常太医不知道的是,他还听到了他同其他太医说的另一番话。
若是寻不到解药,他不只眼睛会瞎还会死,也就是说,他的寿命只有两月有余。
他见江黎一面不易,许今日见了便再无相见的一日,他想为她做些什么。
“阿黎,来,在这。”谢云舟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是这里辜负了你,来,使劲戳。”
江黎手一抖,金簪掉到了地上,她踉跄着朝后退两步。
谢云舟轻笑着捡起,再次放她手里,“想想我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罪不可恕,别忍着,用力刺,放心,我不会叫疼的。”
江黎瞪眼,沉声说道:“疯子。”
她欲做什么时,肩膀突然被他按住,谢云舟浅笑着朝她扑过来。
“噗。”不偏不倚,正巧插进了谢云舟的胸口。
江黎眼睛大睁,像是看怪物般看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她没料到,他会自己扑上来。
“不疼。”谢云舟轻扯唇角笑起。
江黎手上染了血,黏黏的,她倏然松开,又用力推了他一把,随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血滴答滴答落下地上,染红了地上的雪,谢七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惊呼道:“主子。”
他朝谢云舟跑过来。
荀衍朝江黎奔去。
远处何玉卿和金珠银珠姗姗来迟,她们未停留也朝江黎奔去。
谢七扶起谢云舟问道:“主子您这是何苦呢?”
谢云舟费力笑笑,右眼有片刻的不能视物,但他还是直勾勾睨着前方,声音很孱弱道:“谢七,你说,这样她是不是便不会忘记我了。”
江黎的那席不在意的话,到底在谢云舟心上戳下了重重的一刀,虽无伤痕,但更让人难捱,是以才有了后面的他亲自赠簪让她出气的事。
他疯魔的想,他的阿黎怎么能不在意他呢。
他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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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听闻宫里的太医这几日一直在谢府未曾离开半步,天子也亲自去了谢府,还带了很多珍贵的药材。”
“……谢云舟的伤不碍事了,就是还不能下床。”
“不过,谢老夫人发了很大的火,斥责谢七护主不利,还罚了谢七。”
“……那天的真相无人提及,对外,谢云舟说他是被匈奴探子刺伤的。”
“谢七也是那般讲的。这几日燕京城里正在捉拿匈奴人,抓捕了好多。”
“若不是知道那日的真相,我真怀疑这是谢云舟故意设下的圈套,用自己的安危引出匈奴探子,然后趁机一举歼灭。”
“……仔细想想,谢云舟城府那般深,或许让你刺他是假,抓捕探子是真。”
那日之后,江黎忙着店铺的事未曾多打听,或者就像她说的,她已经不在意了,他是死是活,她都不在意。
但,何玉卿怕她心里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思量许久后,还是把打听出来的消息告知给了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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