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后,跟亲妈和姐姐说起何家发生的事儿,“何百强处在确立是非观念的年纪,我抽他一顿,是因为他爹妈不能进行好的言传身教,也是给两家一个台阶下。”
几千年的文化流传下来,观念就是讲究一个圆满,人们更喜闻乐见的是团团圆圆,是和和睦睦,有什么矛盾,常说的也是“不要伤和气”。
赵村儿大队在守护村里的孩子们,而孩子们,也给她上了一课。
圆满,是格局。
化解不如撒一顿气爽快,也麻烦,但更圆满。
赵柯现在连发脾气,脑子里都要转一遍,让这个脾气发到正处,发得应当应分,发得恰到好处。
余秀兰忍不住吐槽:“你就那么大个脑瓜子仁子,成天想那老多,也不怕炸了。”
“我心情舒畅,睡眠挺好。”
赵柯确实精神奕奕,尤其是那双眼睛,以前漫不经心的,现在不管是谁,只要跟她对上眼神,很容易就会相信她的人品。
她身边会有一种磁场,改变着大家。
赵棉笑道:“妈,小柯很好啊,我觉得咱们大队整个气场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赵柯坦然接受姐姐地夸奖,冲着亲妈得意地挑眉,“余秀兰同志,作为一名大队干部,我致力于促进大队的和谐,你作为家属,得全力支持我。”
余秀兰是心疼闺女,怕闺女辛苦,可瞧赵柯这德性,她得意着呢。
“行了,我就是多余操心。”
赵柯立即讨好地凑过去,捏肩,“妈,您哪是多余,我很需要您支持我工作的。”
余秀兰睨她,“你那俩眼睛轱辘一转,我就知道你打主意呢,说吧,又干啥?”
赵柯向前伸手,“支钱。”
“钱钱钱,不要钱不献殷勤,我哪是你妈,我是你管家!”
余秀兰嘴上唠叨,还是起身去翻钱。
赵柯在后头假惺惺地说:“妈,不用着急给我,我过些天才用呢。”
余秀兰在屋里阴阳怪气地回她:“可别,耽误赵主任大事儿,我承担不起。”
赵柯对赵棉挤眉弄眼,小声学亲妈的语气。
赵棉忍笑轻轻拍打她,“收敛点儿,一会儿又惹得咱妈生气。”
“家里就我们两个,没有我惹她,她多没意思。”
赵棉闻言,微叹:“我这一走半年,家里真就只剩下你和妈了。”
赵柯语气轻松,“为了前途嘛,你瞧好吧,她指定地炫耀好一阵儿。”
“你又跟你姐说我啥呢?”
余秀兰语气危险,突然在赵柯背后出声。
赵柯变了一副嘴脸,“妈,看您,我肯定是说好话啊,我姐舍不得你,我说你为她骄傲呢。”
余秀兰随手塞钱到赵柯手里,随即对大女儿温声细语:“你妹这话没错,妈为你骄傲呢,别放不下家里。”
赵柯一脸受不了地抖鸡皮疙瘩,“咦——妈你正常点儿。”
余秀兰憋火。
赵棉忍俊不禁。
“赵柯你一天不挨收拾,不舒坦是吧?”
赵柯揣起钱,起身,飞快跑出去,“我去大队部了!”
余秀兰指着她离去的方向一点一点,“你说哈,在外头稳稳当当,回家来就气我,我想差别对待吗?她给我机会了吗?”
赵棉给她倒一碗水,“她在外面是妇女主任,回家来是小女儿嘛,当然放松一些。”
“她就是故意气人。”余秀兰喝了一大口水,唠叨,“就说小傅知青,搁省城还写信回来,我让她对人家好点儿,你猜你妹咋说的?”
赵棉好奇,“咋说的?”
余秀兰学赵柯的语气,“组织相信他能把先进的技术带回来,国家还未富强,集体还在,不考虑儿女情长。”
赵棉失笑。
大队办公室——
赵新山解下拴在裤腰上的钥匙,打开档案柜门,“你自个儿找吧。”
赵柯之前看过,大概记得位置,抽出几个档案袋,便找到了知青们的资料。
“别人不知道,我是清楚的,王英慧去找宋知青,他说王英慧是他的污点,不认他们母子,也不会再提起咱们大队的事儿,钱不好要。”
赵柯翻到宋知青那张,边记地址边回道:“他在城里上班,要是组建了新的家庭,应该很怕打破平静。”
赵新山眉头微皱,“你要威胁他?”
“为什么不可以?”赵柯往后翻了一页,抬头,“而且,大队为了维护社员的利益,对他进行书面通知,我不觉得是威胁。”
“以大队的名义……”
赵新山沉思片刻,他现在思维灵活许多,甚至跟赵柯有了些默契,“那得盖大队的章。”
“肯定是大队更有力度。”
赵柯翻转资料,推到赵新山面前,问:“大伯,树根儿生母万知青,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新山看着那薄薄的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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