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李大队长稍微一思考,了然道:“有理,有理。”
赵柯微笑。
李大队长也笑。
双方友好告别。
赵柯三人坐着牛车渐行渐远。
赵成问:“赵柯,套出家底了?”
赵柯还保持着挥手告别的姿势,挥动,“各个大队卖白菜的钱都有数的,根据他们的田地亩数,种地要花的钱,也能算个大概,李村儿大队的社员连猪都不舍得投资,去年发给他们的分红钱没有啥婚丧嫁娶生病的事儿,肯定都省着呢。”
曲茜茜问:“那他们能舍得往公社办得合作社投钱?”
“有公社担保,有很多人分担风险,还有咱们这样家大业大的大队参与,保本儿有收益的可能大,最重要的是,咱们不是拿走钱,要买农机,农机是归属于他们大队的。”
实实在在的东西在那儿,又有从众心理,当大队长的,怎么都会琢磨,他们到时候就会劝社员们,给他们讲清楚好处。
赵成道:“我还是觉得他们假的很,不诚心。”
赵柯对两人道:“有时候不用在乎那些,又不是真的亲兄热弟,表面上过得去就行,利益会动人心。”
李村儿村口——
李大队长看牛车远了,才放下手。
丁主任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你还真信啊。”
“为啥不信?你看赵村儿大队现在的发展,就光那几十头猪,你不眼红?”
丁主任不吭声儿,不眼红她能说那话?
李大队长此时完全没有面对赵柯时掏心掏肺的憨厚劲儿,分析道:“甭管是啥规划,段书记和吴主任当领导的,要为公社考虑,哪可能凭白让她一个小姑娘胡闹,肯定是确定有好处才会下指示,到时候咱们就按照赵柯说的,第一个响应、配合,给公社留个好印象,对咱们有好处。”
丁主任赞同,“没准儿也扶持咱们。”
“咱们没赵村儿大队那个本事,也没啥好扶持的,好歹人家吃肉,咱们也能沾点儿荤腥……”
·
赵柯调研的计划,是先从近的大队开始:李村儿、潘村儿、周家屯子、六河子、高家村儿;
接着是跟赵村儿大队“联姻”的:靠山屯儿,平坝子……
最后是一些比较远的大队。
基本都是相同的一套磕,只是细节上变化一点儿,打着帮忙看看排水渠和水车的旗号,一通侃大山,然后透一点儿底,暗示几句。
熟能生巧,交流的过程不难,赵成和曲茜茜也都“学有所得”。
比较难得是,奔波。
赵柯他们仨整日的不着家不着村儿,有时候走得远,他们就直接在公社住下。
赵村儿大队留守的一些人,对此怨念颇深。
赵芸芸值守在办公室,抱怨:“还说每天相处感情深呢,根本见不着人。”
潘翠莲噼里啪啦地打算盘,没听见。
赵芸芸提高音量,“三嫂,你天天算,不烦啊?”
潘翠莲停下,先看了一眼躺在睡篮里安睡的闺女,才道:“赵主任说得预算出公社组建合作社的资金,等她回来要做写规划,我笨,当然得仔细算。”
家里干活儿不方便,也没人沟通,所以她每天抱着闺女上下班。
赵芸芸幽幽地叹气,整个大队都是被赵柯灌迷|魂汤的人,闲一点儿不好吗?
“我帮你吧。”
赵柯家——
余秀兰放学回家,拎着农具到自留地里干活儿,刚一走进,就看到傅杭已经在她家地里。
“余老师,我劳逸结合,顺便干了,您回去休息吧。”
又不是真女婿,真女婿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回去休息。
余秀兰走进地里,怜爱道:“小傅,你说你老来我这儿勤快有啥用?你倒是往赵柯跟前凑啊,你左右不用上工,你跟她一起去各个大队调研呗。”
“我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做,有自己的路要走。”
傅杭丝毫没有被甩下的落寞和无措,神情中满是云淡风轻地清旷,“我和赵主任,应该是……同道相益。”
他很享受这段彼此助益的关系,无论结果是什么。
余秀兰拄着农具,看了他半晌,摇头,“我是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很多人说,不懂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在想什么。
每一代有每一代的困惑,每一代有每一代撕裂一般的成长。
赵柯不能代表所有年轻人,赵柯只是给出了她的答案。
就在赵柯为了公社合作社奔走调研的时候,她投稿到《群众日报》的一篇文章,刊登在报纸上,全国发行——题目是《敬热烈的青春》。
她说——
青春的车票带着我们走过西疆和北大荒,走过山野和海峡,走过无人走过的路,踏出未曾踏出过的足迹。
她说——
春风不解少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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