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包在我身上。”
另一边,赵柯骑车停在家门口,刹车捏太急,车胎擦着地向前滑了一道。
余秀兰站在院子里,听着摩擦声刺耳极了,叉腰,“赵柯!你这败家玩意儿!车轱辘磨坏了!不要钱呐!”
赵柯摸摸鼻子,乖巧地推自行车进院儿,认怂解释:“骑得有点儿快。”
“火燎屁股啊。”余秀兰白赵柯一眼,手里的扫把塞到她怀里,弯腰去瞧自行车轱辘。
赵柯抱着扫把,心道:三姑六婆的威力,不亚于火燎屁股。
余秀兰也不嫌埋汰,直接上手擦了擦车轱辘,看着胎上的划痕满眼心疼。
赵柯立即解释:“下大道到村里那段路太差了,生产队不能修修平吗?”
“你说修就修啊?”余秀兰越看越心疼,“路不好你不会下来推。”
“……”
赵柯认真发问:“余秀兰同志,我是亲生的,还是自行车是亲生的?”
“一百大几十呢!还要好几张工业券,咱家攒了多久呢。”
得,赵柯明白了,自行车比她金贵。
余秀兰进屋,赵柯跟在亲妈屁股后面,问:“爹呢?姐也不在家?”
“活不能耽误,我让他们仨去后园子了,你爹和你弟翻地,你姐挖点儿小菜。”
余秀兰拿了个抹布,一回身,差点儿跟她撞一块儿,“你是尾巴啊,老在我屁股后干什么!”
她语气冲,赵柯都习惯了,半点儿不入心,退后一步,试探地问:“妈,我爹跟你说了吗?”
“没说!”
“你都没问说什么。”赵柯撇撇嘴,又跟屁虫一样跟出去,在她身后嘟囔,“我姐可不能找脾气不好的,将来受气咋办?”
“男人有点儿脾气多正常,你小年轻懂什么。”
余秀兰蹲在自行车前头仔仔细细地擦,一个缝儿都没落下。
赵柯眼瞅着自行车在她手下一点点儿变得油光锃亮,嘴里话不停:“我有同学是李村生产队的,我跟他打听了……”
余秀兰不耐烦,打断她:“你咋这么粘牙,你是她妈我是她妈?我能害她?”
赵柯无奈,她当然知道妈不会害大姐,可好歹听人说完。
“赶紧干活去,别瞎操心。”余秀兰抬头,“不管咋地,过后再说,你赵五奶的面子不能落,不然以后谁给你姐和你弟介绍对象。”
办事是这个道理。
赵柯只是不由自主地受原书剧情影响心神,话还是听得进去的,便埋头扫地。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后门传来说话声,去菜园子的三人回来。
赵枫个高,率先瞧见院里的身影,眼一亮,大狗见骨头似的蹿进院,“二姐!你回来了,给我带什么了?”
赵柯现在戴上了“有色眼镜”,看弟弟不咋顺眼,塞他一把扫把,“扫把你要不要?”
扫把也要。
赵枫围着她转,“姐我给你干活,你给我啥好处?”
“你先去干,看我给不给。”
“好嘞。”赵枫屁颠屁颠地扫得风风火火,满地冒烟。
赵柯:“……”
从小到大就傻不愣登,只有力气没脑子的家伙,赵柯实在不知道书里他咋就那么“出息”,还当上反面男二了。
“小柯。”赵棉温柔的声音响起,“骑回来累不累?”
赵柯迎向大姐,语气完全掉了个个儿,“不累。”
赵棉空出一只手,擦了擦她面上不存在的汗:“进屋去喝口水。”
赵柯声音更加柔,“好~”
她承认她是个姐控,没办法,大姐太温柔了。
余秀兰走出来,催促黏黏糊糊的姐妹俩:“赵棉,快去换上新衣服,好好收拾收拾,人要来了。”
“赵柯,洗菜去。”
赵棉面上露出一抹害羞,轻声应着。
赵柯接过编筐,忍不住酸道:“这才两天,新衣服就做好了,姐你可真麻利。”
余秀兰同志缝补的活儿烂的一塌糊涂,肯定是大姐自己做的。
院子当中,赵枫停下手,没眼色地骄傲,“大姐还给我做了一件假领子呢,二姐你只有一条发带。”
她都有工资了,大姐还偷偷给她塞零花钱呢。
她是不爱炫。
赵柯拎着筐到弟弟身边,怜惜地塞到他怀里,“少说话,多干活儿。”
赵枫满手活儿,想告状,但爹妈早进屋了,大姐……大姐从来都偏心二姐,他又在这个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赵柯不搭理他,拉着大姐回她们姐俩的屋子。
长姐如母,余秀兰同志忙,都是大姐赵棉在照顾赵柯和赵枫。
从小,姐俩就住在一个屋里,连体婴一样长大,感情深厚。
赵柯靠坐在书桌上看大姐换上新衣服,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乌黑的发间,三下两下就编出一条紧实光滑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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