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的天真无邪。
孔安说:“我帮你戴上,好吗?”
“嗯。”纯熙顺从地撩起头发,靠近了他。
孔安修长的手指勾起那条在静夜里闪着动人微光的项链,抬起手臂,环绕在她的脖颈上。
纯熙感受着他轻柔的手指在她颈后肌肤上的触碰,以及他此刻与她无限靠近的鬓角和耳朵,心底荡起一道枯寂而肃穆的涟漪。
这一刻,她好像已经等待许久,等待着他对她的爱恨焦灼,等待着她对他的缠绵凌乱。她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耳垂上亲吻了一口。
然后,孔安便为她戴好了项链,并给以她期待已久的回吻。
纯熙微微垂眸,一滴冰凉的泪沿着她的鼻翼滑落,消失在唇角。
孔安看着她颊侧因骤然低垂的眼睫而生起的一片阴影,心中一动,猛然钳紧了她的肩,低头咬住了她的脖颈。
他咬得很紧,像是要吃了她,像是要嚼碎她。
纯熙在剧痛中仰起头来,在他的压迫下沿着逐渐放平的座椅躺下,直到他完全压在她身上,这份剧痛都没有结束。他始终没有松口。
纯熙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她感到他咬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狠,她感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几乎要爆裂。她死死地盯着头顶的一片黑暗,晕眩、压抑和窒息的感觉随着那深烙眼底的黑暗在她的身体上蔓延开来。
但是,这份濒死的感觉并不令她感到恐惧,她情不自禁地挺起身子,双手搂紧了他的背,让自己与他贴得更紧。她痛得牙齿打颤,颤抖着嘴唇说道:“快点,快点,咬死我。”
她说这话时,心跳得很快,即使隔着胸前的一片柔软,那股急促而坚硬的律动依然传进了孔安的胸口。
孔安看着她逐渐涨红的耳朵,以及耳后被汗水沁湿的碎发,忽而感到胸前一阵刺痛——那是他方才为她戴上的项链,那颗坚硬的钻石,在他们愈发贴近、愈发驱散空隙、愈发不分彼此的仇恨中,变成了插在他心头的利器。他感觉到她在笑,她的喘息中带着兴奋的笑意,她说:“现在就咬死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可惜人不是动物,人没有食肉动物那么锋利的牙齿,仅仅靠牙齿,是不大可能咬死一个人的。
咬死纯熙,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无论他有多么强烈的渴望。
孔安闭上眼睛,松开咬得酸痛的牙齿,仿佛一只饥饿已久、却只获得一根内里含毒的残骨、在激烈的愤怒和挣扎后重新归于平静的困兽,在方才咬过的皮肉上舔了一口。
纯熙忍不住因这刹那的舔舐而浑身痉挛。
然后,她便听见孔安在她耳边说:“我后悔的事太多了,不差这一件。”
纯熙怔怔地看着孔安离开她的身体,一股绵长的悲伤便从这一刻开始蔓延。她坐起身来,看着黑暗中他濒临支离破碎的幻影,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抱紧了他。她本能地想要抓住这些破碎的影子,她悲伤而清醒地知道,她如今拼尽全力抓住的,只能是这些幻影。可是如果她不尽力去抓,那么她将会连这一点幻影也失去。
孔安垂眼看去,她脖子上的齿印依然清晰,红紫交加,透出一条条濒临破裂的血管。这份肉眼可见的撕裂痛感令他浑身灼烧起来,他突然想再咬一口,咬在同一个位置上,他想要把她咬烂、咬碎,他想要尝尝她的血是什么味道的。他觉得他越来越像一个变态了——在他尝过她的血以后。那天,他曾说她是个变态,然后,他第一次咬了她,尝到了她的血。时间有点久了,他似乎忘记那是什么味道了,他想再尝一次,这一次,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只是一点,那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需要很多,很多,他想要看到她血流成河的样子,然后抱着她的尸体喝她的血。也许变态的基因便是这样通过鲜血传染的。
可是,纯熙等了半天,他也没有再咬她。她感受到他狠戾的目光里充满了血色,在她脖颈上的命脉处久久凝视,她想她在他的眼里、心里、脑海里已经死过无数次了。只差一点点,她就会真的死在他手上,那时候,她一定会感到幸福。
这片死寂的沉静过后,孔安不知为何突然抬手抓住她的臀部,往自己的方向按压,她被迫直起身子侧坐在他腿上。然后他垂头吻上了她的胸口,他的鼻子贴着那枚晶莹的钻石,鼻息沿着冰凉的银石钻进了她的里衣,在她不知何时已挺立起来的乳尖周遭打转,引得她一阵颤栗。
纯熙垂下眼睛,望着他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发丝,寻不到他的神情。在这一刹的迷蒙与彷徨过后,她仿佛于混沌中明白了什么。
孔安没有抬头看她,他依然埋首在她的胸口,鼻梁侧贴在项链上,下唇抵着下方温热的乳肉。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声,感受到他闭着眼睛沉溺于她心口的神情,像是在吸毒,像是在悲泣。他的每一次吸气都能令她浑身的皮肤紧缩起来,似一道闪电穿透她的五脏六腑,令她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肉和骨骼都止不住地颤抖。
纯熙咬着干裂的嘴唇,仰起头来,让摇摇欲坠的泪水倒流回干涩的眼底。
孔安扣紧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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