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
姜卑的眼眶微红像终于忍受不住一般,呜咽着倒向了她的颈项。
“不走好不好…”他的性器还埋在身体里,交合处黏腻,他的眼泪却滚烫,一滴滴烙在皮肤上。
她听见他乞求的声音,像铁轨哐啷一声,碾碎了酒瓶,玻璃渣子摇摇晃晃抓在手中,嵌进肉里,却取不出,只能看着鲜血淋漓。
他走了。
在唐枝醒来前。
房间里没有任何一点他的痕迹,姜卑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留给这个世界唯一的遗迹,就是她自己。
唐枝就这样浑身赤裸的坐在床边,直到唐朾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的眼睛依然在盯着房间的某个角落出神。唐朾只是面无表情地吩咐身边的人拿来了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在此之前,唐朾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阵,这个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孩,已经长出了比曾经的自己更为诱人的果实。那真是一具年轻的肉体,白皙饱满,骨肉匀称,青涩又丰腴,连痛彻心扉的姿态都让人忍不住侧目。
只是在将衣服包裹住唐枝的一瞬间,她突然伸手抱住了自己。
唐朾从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她,但她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崩溃,唐枝在颤抖着,几乎微不可闻。
她怎么会这么伤心呢?
唐朾不明白。
自己给了她最好的一切,不管她想去哪里,想买什么,她都毫不吝啬的提供给她拥有的资格。她心惊胆战、殚精竭虑度过的每一个夜晚,唐枝都在家安睡如初。
她怎么会爱上这个年近四十又沉默寡言的男人呢?
她明明代替唐家出席了那么多宴会,站在了顶端尝过山雨欲来时权利的美妙滋味。一只见识过无垠碧海的雏鸟,最终却为了一块庸俗的石头选择止步于山前。
她对她还是太心软了吗?
没有让她太早进入这个血肉枪支堆砌起的冰冷现实。
唐枝必须嫁给桑坎家的kywa吗?
答案是不容置疑的。
“我答应你,婚礼之后你想,可以随时回来。”
唐朾的声音很冷,带着难以忽视的疲倦。
她仰起头,看着唐朾的脸,突然觉得很恐惧。这是她的血脉至亲,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姐姐为了利益将她从她的爱人身边夺走,再将她拱手送人。
那天之后,唐枝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她沉默地任人摆弄她的身体和脸颊,穿上精美的裙装,戴上昂贵的首饰,但就是一言不发。
即便是在桑坎家那个小儿子kywa面前,她也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你就是那个人吗?”
她的婚约对象并不丑,相反长着一张周正的脸。微卷的狼尾随意的扎在脑后,身材高大又潇洒,披着一件灰色的西装,微敞的衬衫下饱满的胸肌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刺青。
“我叫kywa,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他慢慢踱步走到唐枝身边,打量起这个女人。
她穿着简约得体的短款纯黑礼服裙,双腿笔直修长,上身类似衬衫的剪裁衬得她的颈项修长,裙撑让腰肢更加纤细,腰上的一圈珍珠更是显得整个人盈盈一握。
kywa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很深刻,她的眼瞳很黑,唇色很深,精心妆扮过的脸像一朵黑色郁金香。
孤寂又脆弱。
他告诉她,婚期定在八月,婚礼分为两场,西式和传统,他会开车接她去教堂。
女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楼下的一个角落发呆。
那里站着好几个保镖,她的目光盯在其中一个正用手指贴着耳麦说话的男人身上。
男人戴着半框眼镜,黑色西服套装,隔得很远看不清脸。
他突然产生了一丝不该存在的好奇。
“你在找谁?”
他的中文并不好,这一句用了英文。
唐枝这才抬起头看他。
“noone”她的眼睛继续向下看去,那个男人像有感应似的,突然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jtylove”她接着说。
姜卑平静地低下了头。
对于唐朾的要求,他并没有拒绝。
她要求他保护她,直到她完成婚礼,成为别人的妻子。
但在那之前,他要做那个保护公主的骑士,直到公主嫁给王子的那一刻到来。
他可以完成这悲情角色的最后一环,再悄无声息的离去。
他无法拒绝这个提议。
这是他能陪伴在她身边的最后机会。
可是每当夜晚降临,他总会反复的责问自己,无声地嘶吼怒骂再颓然的归于平静。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为什么非要选择他来保护她?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他甚至想过要不顾一切地冲进那扇门里,带着她离,这里的一切在吃她的血肉,那么鲜活动人的脸庞,也在日复一日的沉默里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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