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播报着六点整,迟桃月算算时间,拨通了手机。
“嘟…嘟…”
富有节奏的电话音一直到第七声才停止,对面接通后,迟桃月将手中的汗擦在裙角,才继续拿起手机。
“喂…老公?”
“喂?老公,听得见吗?”
连问了两声,那边才传来声音,一阵奇怪的窸窣声过后,终于传来了人声。
响起的是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却不是她的丈夫。
“夫…夫人……”
“靳总他刚进会议室,您是有什么要紧的是吗?我…我可以在会议结束后为您转达。”
迟桃月鼓起的勇气在听见接听电话的只是靳屿深的秘书后,就像扎了洞气球一样,泄的一干二净。
“也没什么事,问你也行。”
“屿深他,今天下班后还有别的安排吗。”
迟桃月已经开了免提,手机放在桌子上,食指不自觉抵在了拇指指腹上,指甲划出一道道印记,这是她紧张时会有的小动作。
今天是二人结婚的一周年纪念日,她已经计划的差不多了,但如果靳屿深不能及时到家,她可以把电影环节给删减掉。
这部影片她想看很久了,只可惜错过了院线上映,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和靳屿深一起看,如果来不及,下次再看也是一样的。
对方思索了好一会,才终于给了答复,“夫…夫人,我记得…靳总,六点还要饭局,可能会很晚…哦…我想起来了,靳总他今晚是有预定酒店的,很大概率他今天会在那睡。”
“那夫人,需要我帮您向靳总转达吗?”
指腹被掐出了血印,察觉到疼了,迟桃月松了手,她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强烈的失落让她连回话的心情都不再有,但她的教养让她不能做出这种行为。
“不…不用了…那辛苦你照顾屿深了…”
“不客气的夫人,这都是份内的事。”
迟桃月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没有注意到对面挂断电话的迫不及待,保姆帮她把食材处理好就离开了,偌大的房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抱着膝盖,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把脚放在椅子上在迟家是被严厉禁止的行为。
在她曾经的家里,她不止要被条条框框约束,还要活在母亲无孔不入的监视里。
她被训练成了完美的联姻工具,一言一行皆完美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本以为结婚不过只是从一个牢笼跌入另一个深渊,却没想到她的丈夫竟会对她这么好。
好到让她有点患得患失。
靳屿深不仅尊重她的意见,循序渐进的等她适应后才圆了房,还主动搬出主家,让她不再受冗杂的规矩约束。
除了不能时常陪在她的身边,他几乎算得上完美丈夫。
迟桃月抹掉泪,她自12岁那年被鉴定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分化是oga后,便开始学习烹饪,她会做的东西很多,无论是甜品还是家常菜,烹饪老师的评价都是a等。
在烹饪课堂外,她几乎没有为自己下过厨。
迟家和靳家都有保姆,自然轮不到她,过于操劳的双手会变得粗糙,即便有自动美容仪,也难免这件事会不会传出去。
需要干活也以为着她在丈夫心中的地位不高。
那她必定会在宴席里落入各家太太小姐口中,成为被传唱不经的谈论对象。
若是传入迟母耳中,她不敢想那该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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