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问,又觉得自己再问下去不太合适,跟撺掇他公开似的。
片刻后,韩璟冲掉脸上的卸妆膏,带着一脸水珠看过来:“所以为了避免夫人动念头去父留子,徐姐你得少给我安排点儿工作,让我能经常回家献献殷勤。”
徐姐听笑了,笑骂一声,把洗脸巾给他递过来。
薛预泽把那几张孩子的照片存进手机里,没有再回,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叫了一句言明方:“小言,家族基金会现在是谁在管着?”
薛家从老爷子那辈儿就开始做慈善信托了,薛预泽进公司后一直在抓研发和业务,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一块。
这事不是言明方管的,叫了一句稍等,跟另外一位总助联系了一下,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是苏简在负责。”
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是姓苏。
薛预泽顿了顿,问道:“是董事长安排的人吗?”
言明方站起来:“我去问一下李董秘吧。”
“不用了,”薛预泽示意他坐下,“那烦你帮个忙,以我个人名义给贵州一所小学捐一笔款。”
个人名义?
boss连董事长都信不过了吗?
言明方没有多问,只是应是,还问道:“需要匿名吗?”
薛预泽摇头:“公示一下就行,别报道了。”
言明方道了是:“我现在就去。”
人间四月天,贵州一处山区层峦迭翠,长瀑飞溅如练。
屈峰领着晨跑的孩子下了山,回到操场整队,笑眯眯地夸道:“同学们越来越厉害了!给自己鼓个掌好不好?”
孩子们有气无力地拍着手掌,只盼着能赶紧糊弄完他解散。
他们都是从小在山上野的,体力相当不错,结果这人光带他们晨跑就能把他们跑得筋疲力竭,简直离谱。
如果喻蓝江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忍不住嘲笑一句,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当年老子跑得一看到他就想吐。
屈峰当年是淬锋的体能教官,列队时训话的除了陈承平就是他,如今也不免因为习惯多说几句,鼓励鼓励孩子们。十来分钟后,他叫了解散,跟在欢呼的孩子们身后进了食堂。
苏笙一见他,递了个花卷过来:“小屈啊,今天还不回家?”
屈峰这人实诚厚道,当年也很照顾聂郁,苏笙特别待见他。就是有一点让人颇有微词:他现在离家不过二十公里,但一星期才回去一次,不免让人觉得他对家里不上心。
屈峰有点不好意思:“苏老师,我媳妇说一见我就烦……”
这是实话,当年一年回家一个月,老婆女儿常常说想他,扎得他心肝都疼;结果现在一星期回家一次,老婆嫌他腻歪不说,青春期的女儿也觉得自己在家杵着扎眼。
苏笙一听就很不满:“家里就你一个男人,小于怎么可能真的烦你,还有梦梦,小时候经常见不到你,哪里有不想黏着爸爸的……就算小于真说了两句气话,你也不能当真啊,你不管不顾跑了,家里的重活谁干?”
屈峰被数落得脸上挂不住,连声应了:“好!好!我今天就回家!”
“那还差不多,”苏笙满意了,“别太晚了,今天也没体育课,你去收拾下东西就出发吧。”
屈峰笑,再拿了两个花卷就往外走:“好,那学校里有事您给我打电话,我去办公室看看。”
“去吧去吧,别担心,我跟老聂守着呢!”
当年在淬锋养成的进食速度跟龙卷风似的,楼梯没过半屈峰就把两个花卷吃完了,他在走廊尽头洗了手,进了财务办公室。
乡村学校,没编制,给高待遇也招不来几个人。人手太缺,很多时候人事上就不能这么讲究,比如苏笙本来是高中语文老师,但现在也给孩子们上数学课,聂渡云则勉勉强强教教英语。
屈峰当然也得身兼数职,他现在除了是全校的体育老师,还负责财务这一块。这还是聂郁请求的,因为苏笙和聂渡云算是出资者,又没管过钱,出事了容易说不清。
屈峰没急着去看电脑,先收拾了一下东西,最后才去例行看了一眼邮箱。结果这一看,除了两条垃圾邮件,还真有一条规规整整的新消息。
他坐到位置上,点开邮件。
片刻后,他睁大了眼睛。
我操,几个零?!
等到了五月宁昭同才知道薛预泽捐款的事,这还是有赖屈峰老婆喜欢刷微博的原因。
于珑一听名字,惊讶道:“你是说薛预泽?”
屈峰围着围裙正在切菜,头也不抬:“啊,啷个了?”
“等哈子等哈子——”于珑总觉得有什么信息错过了,挠了挠头发,突然一拍大腿,“你们阿个明光小学,你说是以你老战友的老婆命名嘞?”
“对头。不过不晓得宁老师啷个还有个叫‘明光’的名字。”
“宁老师?”于珑又惊又疑,“你老战友的老婆是宁老师?”
屈峰有点困惑了,看她一眼:“叫啥子宁昭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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